" 四肢是软弱、酸痛的。
意识也在模模糊糊当中,微微张开的眼帘,隐约看到模糊的身影过去。
顾言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直到意识稍稍回拢些许,才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在水面上飘了,头颅还有着眩晕,模糊的视野间,昏黑的房间、走动的身影、望去的乌黑房顶都在缓缓转着。
片刻,不远的身影过来,抬起手似乎在比划,又像在结着法印一般,顾言看不真切,恍恍惚惚的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直到脸上有暖洋洋感觉,他才慢慢醒转,睁开的第一眼,阳光正从没有窗户纸的窗户照进来、
光尘飞舞,丝丝蛛网挂在窗框抚动。
视野还是有些模糊的,尚能看清些许东西了,顾言撑着破旧的凉席,将身上如同石板的褥子推开,坐起来时,脑袋嗡了一下,一阵眼花头晕的感觉瞬间袭来,好一阵,他缓过气,方才慢慢下床。
身上被人换了衣裤,是一件打了补丁的破旧衣裳,连袍子都算不上,地上只有一双破了前口的布鞋,穿进去还露出些许脚趾头,而且宽大许多,并不合脚。
顾言知道这是被人救了,他撑着床边,双脚僵硬且无力的挪动几步,重新适应后,第一时间查看体内的伤势。
中的那些毒素,清去不少,再有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
如果没有枯山老祖这副甲子岁身躯,换做寻常人,或结印以下的修道中人,不知已经死几回了。
“鼎妖呢……”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一直系在那里的青铜小鼎却是不见,简陋的房舍里,也并没有看到鼎妖的踪影。
顾言微微蹙眉:“难道是沉到河底了?”
迈开步子,他慢慢走到门边,拉开门扇时,眼睛眯了一下,外面正是艳阳天,茅屋前的院子撑着木架,长杆横在上头,属于顾言的裤子正晒在上面。
不远,一个姑娘蹲在地上,发髻垂散间,闪过惊鸿一瞥的清秀容貌,女子双手正搓着盆里的衣物,旁边还有十多件衣袍和鞋子。
似乎察觉到背后有视线看来,女子抬起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言,随即抬起手肘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朝顾言露出微笑,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然后,起身擦了擦手,在胸前比划起了手势,像是叫顾言回屋休息,不要乱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这女子是一个哑巴。
顾言不知怎么开口,抿着嘴唇朝对方点头笑了笑,寻了一张矮凳,就在房檐前坐下,看着女子继续洗着那堆衣裳。
他现在伤势未愈,不敢乱跑的,而且也不知被山洪冲到什么地方,若是途中遇到妖物,或者碰上寻他绣衣司,不明就里之下,对他发起攻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只有被缉拿的份。
被顾言看着,女子绯红都从脖子爬到两颊了,有些羞涩的挪了挪木盆,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男人似乎又觉得不妥,干脆抱了盆子去了院子角落。….
“哟,小兄弟醒了?”
房舍外面,忽然有人说话,听到这声,顾言偏过头,那边洗衣裳的女子也转过来,一个老婶子嚼着炒豆笑眯眯站在那。
女子似乎跟她很熟悉,笑着迎上去,比划着手势问好。
那妇人在女子耳边嘀咕了几句,拍着她手背,让女子继续去忙,随后笑呵呵的来到檐下。
“小兄弟你真是命大啊,那两日暴雨凶着呢,幸好你被冲到杜家集子,被九娘救下来了。”
“九娘?是那位姑娘?”顾言看去那边埋头搓衣的女子。
“可不是嘛,九娘可是咱集子最好的姑娘了,除了不会说话,人长的俊,身段又好,能吃苦,啥都肯干。”
妇人也寻了张凳子,在顾言旁边坐下,从兜里抓了小把炒豆递过去。
“她娘亲就是投河死的,那天看到你飘在河里,想都没想就跳进水里把你拉回岸上。”
顾言嘴里苦的紧,也不客气的接过豆子放进嘴里咀嚼。
“那她父亲呢?”
“她爹……”说到这里,妇人脸色有些古怪,就不继续往下说了,反而忽然问道:“怎么好的姑娘,想不想讨来做婆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