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圣母?”江厉一向矜冷的面容更显冷厉,嘴角勾起薄笑,但脸上丝毫看不出善意,只有扑面而来的匪气,说话故意拉长尾调:“你以为你的事儿我家月亮想管啊,连袁铮都觉得你犯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多管闲事。”
“我犯什么贱了?”陈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能嬉皮笑脸。
江厉啧声,余光瞄了一眼满脸迷惑的纪襄琳,似乎失望地摇摇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特别适合你。”
他们这些兄弟都看不懂陈澹,不知道他是真的爱阮玉,还是占有欲作祟,不想让人家离开。陈澹不说,他们也没问过。
瞬间,陈澹脸上的笑意微凝,但匆匆一秒,又恢复自然。
“不是骚动。”他目光越过面前的梁舟月和江厉,看着始终在注视这位置的阮玉,幽幽说道:“是心动。”
所有人都听清了他说什么,唯独阮玉,距离有些远,还不懂唇语。
纪襄琳站在陈澹的左手边,看不到他目光最真实的去处,单纯以为他在和他朋友表达对她的感觉,红唇微扬,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她以前谈过很多恋爱,没想到已经过了青春期,还会遇到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恋爱关系,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很喜欢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
“陈叔叔生前和我爸爸谈过,原本打算让我们明年十月结婚。”她仰头看向比她高了一头的陈澹,女儿家羞赧的心事全都挂在脸上。
这是陈澹第一次察觉纪襄琳对他有感情,心生退缩。
好像,他该尽快退婚了。
逮着机会,已经恢复元气,并且有男友撑腰的梁舟月选择梅开二度:“十月份结婚好啊,到时候给我消息,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送上我全家的祝福。”
这话是针对陈澹的,结合语境总有些阴阳怪气。但纪襄琳小学就在国外了,对很多普通话语境理解得不彻底,没听出梁舟月的第二次含义,只以为她送上了全家人的祝福。
“谢谢你,梁小姐。”
寒暄最后,纪襄琳再次祝她生日快乐,笑得天真大气。
这个时候梁舟月心生一股强烈的念头,陈澹配不上阮玉,也配不上纪襄琳。
他就该一辈子当光棍。
觥筹交错之中,陈澹终于摆脱开身边的纪襄琳,在她和相熟的女人聊天时,他转身在宾客中消失。
找了半圈没找到阮玉,就在他要去问梁舟月时,他被江厉按住肩膀,扭转站位,目光迅速锁定前方的阮玉。
“像个傻狗一样。”江厉笑骂。
陈澹薄唇勾起,拍了拍江厉手臂表示感谢,嘴上却不饶人:“你吃到肉之前不也是狗?疯狗!”
“……”
推开江厉的手,陈澹走到阮玉面前,牵着她的手就往暗处走,他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和她说话。
楼梯拐角,上面是主人的休息区域,客人不会来。
陈澹站定,拉着她手,直接把穿着平底鞋的娇小女人抱在怀里,下巴担在她肩膀,手臂圈住她的力道有收敛,没有伤到她肚子。
“不是我主动带她来的。纪家和江家也有生意往来,她拿着楚阿姨给的邀请函来找我,说和我一起来。”
陈澹沉着声解释,态度真诚又小心。
阮玉不是矫情,她发自内心觉得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不是自己能接受的味道。
“你离远一点,我有些不舒服。”
她捂着鼻子,蹙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