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下,唐晨暴跳如雷。
“你看!你看!”
“睁大你的猫眼,看清楚!”
“会数数吗?不会?哥教你!十七道口子!流这么多血,哥得吃多少肉才能补回来?啊哈,哥不顾危险跑来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看看你那罪恶滔天的爪子,黑甲虫的壳够硬了吧,我用刀都撬不开,你一爪子下去直接扒皮,多么凶残啊。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用那么凶残的玩意对付我!怎么可以这样!”
“哥弄什么好吃的,你没有吃过?你对不对得起我?”
“你名字都是哥给取的,你这白眼猫!”
小汤姆知道自己闯了祸,它垂头丧气地蹲坐地上,时而偷瞄唐晨几眼,尖尖的耳朵时不时抽动,一副洗耳恭听、认罪伏法的端庄模样。
看到小猫咪这个样子,唐晨的怒火再也发不出来,恨恨地瞪了小汤姆两眼,从地上抓起两个葫芦,转身向小潭走去。他倒不是真的恼小汤姆,只是被抓得鲜血淋漓,又痛得厉害,不吼几句貌似太对不住自己……
小潭边,唐晨把葫芦装满清水,默默坐在石头上清洗伤口。
清凉的池水从伤口上流过,火辣辣地疼,唐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汤姆跟了过来,看样子是想靠近一点,但又拿不准唐晨是否还在气头上,转了一圈后,还是在一旁默默观看。
唐晨很快清洗好伤口,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酒瓶,里面还有半瓶烧酒。
他没有喝酒的习惯,烧酒本来是用于烹饪,在谷中这段时间时常受伤,烧酒成了消毒液,原本几乎满满的一瓶,现在只剩下一半。
旋开瓶口,烧酒倒下。
“咝咝”,唐晨吸着气,面庞扭曲,表情十分精彩。
“喵!”
小汤姆伸出前腿,似乎想安慰唐晨,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唐晨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将酒瓶旋紧,送回乾坤袋。
绝谷中各类物资匮乏,尤其缺乏药物,没有条件对伤口作进一步处理。好在到现在为止,唐晨运气还不错,屡次皮外伤都没有感染。即使如此,唐晨也不敢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运气上,他深知其中风险,要是哪一次运气不好伤口感染,很可能断送掉他的小命,令人头痛的是,烧酒也不多了。
天梯进展到一百米,乐观估计完成度十分之一,烧酒已用掉一半。
还有其它方面物质消耗也超出预期,比如说木钎,完成百米高处的前进营地后,木钎的顶部不再尖锐。尽管唐晨随即对几根木钎都做了修整,它们都恢复了锐度,但那把砍骨刀也宣告彻底报销。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唐晨只剩下一把牛角刀,单就修理木钎的效率而言,牛角刀远没砍骨刀好用,这意味着,唐晨即将失去能够在崖壁上打洞的工具。
各方面情形很不乐观,唐晨心中有些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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