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和一楼现在全都堆着各种新近购置的设备,有些还装在木板箱子里没拆开呢,甚至里面还有几台精度不错的数控机床。实验室毕竟是紧密和应用结合在一起,好歹得自己做出原型机来。二楼和三楼则是机房和普通研究人员的办公区域。这个钟点也只有小猫两三只,安静得很。
由于大部分实验室的主力研究人员现在都去听汪鸣的报告会了,四楼异乎寻常地安静。还有几个研究生在帮自己的导师整理材料什么的,但要躲开这些人,对现在的聂信完全不是问题。
要找到那叠手稿倒真不难。对于以前的聂信来说,或许这会困扰他很长时间,要一间间办公室搜过来,没个把钟头别想了。但对一个修真者而言,只要是留驻着自己的气息的物品,几乎都能轻易感觉到。聂信在四楼随意走了一圈,就锁定了其中一间专用于存放各类文件的办公室。手稿虽然锁在保险箱里,但再厚实的金属也无法阻挡手稿散着亲切温和的若有若无的波动。就是这里了,聂信想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保险箱上,口中念念有词,黄色的纸质符咒亮了起来,向着四面八方散着灼热的亮光,直接在保险箱上烧熔出一个大洞,随后才渐渐黯淡了下来。
聂信的手稿是保险箱里唯一的物品,装在一个金属的文件夹里,每一页都插在透明的保护袋中。不管学校和实验室方面对聂信如何,至少对这叠手稿的重视程度是不消说的。聂信将文件夹夹在腋下,闪身就从原路退出了大楼。
他在学校里找了个角落,打开文件夹翻看着自己的记录和演算过程,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顺手就把那些演算纸取了出来,将文件夹丢在一旁。重视是重视,可一叠纸张而已,这么放着一点手感都没有了,真让人不舒服。
取回了折叠手稿,以后和光华大学就算是两清了吧。谁也不欠谁的,自己当年因为国家的秘密研究所被解散,光华大学好歹收留了自己大半年,没有让自己饿死,却让自己逐渐从象牙塔里走出来,对社会有了初步的了解。至于光华大学是不是这么想,那他就管不着了。光华大学窃取自己的成果,难道还有道理不成?再说了,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修真者,就凭光华大学,凭他严物华,能拿自己怎么样。
聂信将手稿卷了起来塞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正当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小友,请留步。”
聂信一惊,这声音只能知道来自身后,却不知道是多远。那声音仿佛弥散在整个空气中,却又像是来自身后几米的地方。从自己开始修炼到现在,这种情况可从来没有生过。来人毫无疑问也是个修真者,而他的能力,应该远在自己之上吧。聂信转身一看,那是个穿着玄色汉服,灰色长裤和黑色布鞋的老者,神情淡漠而悠然,仿佛他是在公园里散步,而不是在威胁着聂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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