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恩科状元当面,本官还要退让三分,不过其遗留浩然气而已,何足惧哉?”
武判手持金锏,仰面傲然道。
“……”
此话一出,必然是始终淡然处之的永宁城隍都不由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属官,随后低下头,默默思忖起来。
武判在他麾下任职十余年,劳苦功高,该让他升迁一二,调任它处了,跟着他小小县城隍,委实屈才,大材小用。
“那本官就静候徐大人佳音了!”
文判此刻也是对这回应震惊不已,只能如此礼节性的回应道。
“区区小妖,便是有浩然气,于我而言,也不过探囊取物而已,手到擒来,城隍大人请稍后,我去去就来!”
武判丝毫没有在意文判话语中所潜藏的意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
“且慢!”
永宁城隍连忙喊住了欲要动身的武判,而待到这位神人转过身来的时候,便不疾不徐道,
“本官受永宁百姓香火三百余载,还是第一次听说以浩然气护身的妖物,待本官处理完要务,我等一同前去看看!”
“是!”
武判听到这话,顿时停住脚步。
而一旁的文判,则是轻轻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城隍大人纵容这蛮夫去拿了妖犬。
稍稍动动脑子都知道,不足半岁,且不受浩然气影响的妖犬,有多么诡异,无论哪一处都充满不合理,哪是他们这些小小鬼神所能够触碰的,躲都来不及,还上赶着去碰。
当真取死有道!
日暮时分,阴阳交替之时,风清安踏着落日的余晖,脚步轻快的背着小书袋往家里走,此刻的他心情愉悦,通身舒畅,也没别的原因,就昨天晚上体会到了修炼的快感。
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进行第二次修行了,但是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修行之道,一张一弛,就如同黑山昨天,骤然被他灌注了如此之多的灵气之后,三五天内恐怕不能再接受引灵炼血了。
“什么气味?”
走到自家大门口,风清安猛地停下脚步,他的眉头皱起,轻轻的吸了吸,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在鼻尖萦绕。
呜~
听到风清安这么讲,黑山顿时便有些失落的垂下头颅,有些郁闷的趴在地上,今天晚上,它是不敢再出去狩猎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黑山可以确定一点,那一群看起来很可怕的家伙,似乎没办法靠近院子,只要它不出去,他们就拿它没办法。
而与此同时,风家的宅院外,刚刚风清安瞥见的房屋阴影之间,阴风浩荡,诸多面色威严的神人伫立,而为首者,体绽金光,神威浩瀚,正是身着玄色神袍的永宁城隍。
“方才进府的孺子是何人?”
盯着被浩荡金光笼罩的宅院,永宁城隍询问道。
“回禀城隍大人,方才乃是风家二公子,今年恩科状元公的胞弟!”
听闻城隍法驾降临,诚惶诚恐前来侍奉的风家岗土地连忙回答道。
“原来如此,倒是有几分灵慧,方才这孺子应是瞧见了我等!”
永宁城隍点点头,倒也不奇怪。
因为这样的人并不罕见,因为特殊的时间或是地点,又或者是得到了某种机缘,能够瞥见鬼神,方才那种,倒是最常见的。
“不过昼夜交替,阴阳混淆,才让这小子瞥见了我等!”
武判开口道,在他眼中,那不过是一名随处可见的乡间小儿,先天之气未散尽,偶尔能看见常人无法窥见的事物,算不了什么。
“大人,我等来此已有许久,不知那妖犬该做何处置?”
这时的武判官也不说什么前去擒住妖犬了,他虽然狂傲,但也知道自己若是敢冲撞眼前这一大团笼罩了宅院的浩然气是什么下场。
无非便是神躯崩裂,魂飞魄散罢了。
不过他不行,不代表城隍大人拿这浩然气没办法,要知道,城隍大人可是受了永宁县一地二十余万百姓的香火供奉。
“此地何来妖犬?本官只看到了一只本性纯良的护宅灵犬!”
永宁城隍撇了一眼这位在他麾下任职十数载的武判官,下定决心要为他走走关系,该升迁了,去哪都好,反正别在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