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谁也没有和谁说话,然后各自转身而去。
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坐北朝南一排三间毛屋,挨着毛房的东边是一间小小的灶房,灶房的左手边就是放柴的毡棚,大门就在毡棚边上,灶房的斜对面是一个围圈起来茅房。院子的南边有二间新起毛屋。
张凡进了挨着灶房的小屋,就没有再出来,而那个女娃则走到对面新盖的毛房前,坐在屋子的外边凉药材。
初春的天气已经不再阴凉,家家的院子里都凉着一些草药,村子里赖以为生的除了农闲农忙时种地外,就是春天这些时候,刚刚融化的雪水变成肥沃的养料把大地、山脉全部滋养了一冬,青草小树都已经芽,这个时候也是采药的旺季,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到附近的山上采药。家里的大人基本上全出去了,只余下孩子在家,除了看守凉着的药材,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能够娱乐的太少,而张凡则因为从小就有一个童养媳,加上自身有点呆,而不被村子里的小孩子所接受,女娃叫韩艳艳,自从韩艳艳成为张凡的童养媳后,韩家则有了入住赵村的资格。
张凡进去以后,拿出几个大哥和二姐旧时的玩具,把玩了一会,然后从床下拉出一个陈旧的木箱,箱子是大哥农忙过后给自己做的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兄妹三人从小的玩具。
张凡每个都把玩了一下,才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黑黢黢的金属物事出来,这是一面月芽状的金属,整体看就像一轮弯月,只有手掌大小,长约四寸,宽只有一寸出头,表面布满秘秘麻麻的黑点,但摸上去却光滑异常,没有一丝光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质地异常坚硬,张凡曾用家里的铁锥钻过,但却没有一丝划痕。
张凡叫它月伦,为什么拿出这个东西,因为它是张凡的一个秘密,半年前的一幕清晰地显现在张凡面前。
这面月伦的来历已无从考究,张凡曾问过父亲,听说这个东西曾是父亲小时候的玩具,而父亲从那里得来的,却不得而知,只知道父亲从记事起,就当玩具玩耍了,这个东西虽然光滑坚硬,但除了拿在手里沉甸甸以外,没有其它一丝用途,父亲早些年看中它质地,曾拿去让村子里的铁匠师傅打造一枚砍柴刀,结果在火炉里烧了一天一夜,没有化开,然后就又拿了回来。以后就成了大哥二姐小时候的玩具。
那是半年前的一天下午,天气已是深秋时分,张凡拿着它像往常一样,在村子外面的林子摘了一些山核桃,砸的时候却被一条蛇惊动,月伦砸到了食指上面,血顺着手臂往下流,而月伦上面也染上了许多,张凡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片,正准备包扎,月伦却出一股诧异的微光,然后像活了过来一样,“扑”在了张凡的伤口上面,张凡心中一颤,感觉整个生命像被吸了进去一样,顿时昏了过去。
等张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而时间却是第二天的早上,听二哥说,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凡还没有回来,家里的人都去找他,结果现他昏迷在林子里。
张凡四处张望,却没有现月伦,过了好多天,张凡以为月伦永远消失的时候,它出现了,一天的早晨,睁开眼的张凡却现它诧异地躺在床头。
自从那以后,张凡总感觉自己的体内有古怪,比如有一次,他到村子外边的小河边帮大哥下隔夜的鱼网,以前扎的隔子早已被秋雨冲走,张凡看到岸边刚好有一块方型的石头,不大不小正合适,他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搬动,但在突然之间,体内流过一阵暖流,手臂像不听使唤一样,石头离地而起,那一瞬间,张凡楞了,然后石头又落了下来,等张凡再去搬那块石头时,无论如何努力,石头就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时间久了,类似的事情总是重复的生,而且每次生之后,月伦就暗淡了一份,月伦这时就像刚从田里回来的父亲一样,给人一种疲惫的感觉。
张凡坐在床头,轻声问道:“月,月……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而月伦却没有丝毫反应,这时,天已经近午,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张凡把月伦放在箱子的最下面,然后往灶房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走过房门的时候,箱子里的月伦出一阵轻颤和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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