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秀秀没少帮曲如意照料鼹鼠狐狸,知道这是人家在求偶。妖兽不脱野兽本能,情动之时性情最是暴戾。
果然,没过一会儿,其中高大的一只便抬起前蹄。树木震动,山石乱颤。
秀秀深知万万不能叨扰人家美事,自己更是一点也惹不起,便赶紧先退后半里。
天启在正南,却被梅花鹿所阻。秀秀没法子,便往西南走。
“我最恨拆人姻缘,且让一让伱。”秀秀自言自语,分明是学曲如意的腔调说话。
山间无路,秀秀胆子又不大,只磨磨唧唧的往西南行。
走了两日,便见前面有许多枯萎树木。山林绿叶之中,枯黄枝叶格外显眼。
秀秀小心观察了会儿,便又绕开。
行了一会儿,便见有一人靠在一株枯树之下。那人五十来岁,胡须散乱,面上有青紫之色,一臂断折,气息极微弱。
道袍脏破,也看不出形制,不知是何门派。
秀秀转身就跑,奔了百余步,才敢回头看一眼,却见那人根本没动,只睁着暗淡无光的双目。
不知怎的,秀秀忽的想起了外公弥留之际的那日风雪。
“我是医者……”
秀秀停下脚步,也不敢上前,便问道:“前辈来自九阴山?”
那人头微微摇动。
“前辈是桥山派的人?”秀秀又问。
那人还是摇头,“桥山朱氏朱见羊。”语声极其微弱,好似虚脱。
秀秀松了口气,迈步上前,相距五十步,道:“我来自云霞宗。”
她作揖一礼,又道:”我师姐曲如意与桥山朱氏的朱见水和朱玉树相识,颇有交情。前辈可识得我师姐?”
曲如意没跟秀秀讲过与那朱见水和朱玉树的事,只说有交情,还吹嘘她人面极广,丢个石头出去都能砸到旧友。
朱见羊也没听朱见水和朱玉树说过曲如意,但他略一想,那曲如意既同时认识朱见水和朱玉树,必然是在他二人寻朱玉岩遗体之时相识的,彼时还有一人在。
“我认识云中鹤。你可知他?”朱见羊面上愈加难看,强忍着疼痛开口。
秀秀闻听云中鹤之名,立即欢喜,道:“那是我姐……云中鹤前辈与我师姐相知极深。”
她虽时常听曲如意寒碜云中鹤,但言语中的亲近熟悉却骗不了人。而且时时飞燕传书,分明是情谊极深。
朱见羊放下了心,知道是友非敌。
“此地凶险,万莫久留。”朱见羊想抬抬手,却已无力。
“多谢前辈提醒。”秀秀又往前走,距离十步,“我身上备了许多丹药,可祛毒疗伤,前辈请自用。”说着话,取出好几个丹药瓶子,轻轻推出,丹瓶落到朱见羊身侧。
“多谢小友,我油尽灯枯,诸般符箓丹丸业已用完,便是灵器也失了。小友如降甘霖。”朱见羊咳咳两声,面上竟挤出一丝笑。又问道:“你要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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