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药殿前,翠柏森森。
虽说先前早有了猜测,可听了月下蟾的话还是让诸人一禀。
丹药入腹,伤势好转。四人起身,却又有锤皮凿骨之感。可见丹药只能治表,不能治本。
“敢问前辈,如何脱离此处?”汪求偕问。
月下蟾微微摇头,转身往殿内走。
四人跟上,踏上一级一级台阶,迈过高大门槛。
入得殿内,便觉有阴凉之感。
捣药殿空虚无物,只有粗大栋梁。灰尘蛛网,残破老旧,数只野兔奔走,不避生人。
四人随着月下蟾,穿过大殿,便见红墙院落。
院中有低矮桂树,只是早已枯干,也不知老死多少年了。
树下有一青石药臼,约莫一人高,三四人怀抱粗细,其中有黏稠之物,不知是何。
桂树下有两人对着药臼而坐,乃是周无楫和木妖。
谢青玄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执令旗,在一旁细思,应是欲在此间布阵。
乘风子闭目不语,在墙角静坐。
桂花树上有细微蝉鸣,远处荡来阵阵水声。
看来四元婴各有职责,倒是月下蟾有些闲。
林白等人上前行礼,周无楫面上有慈爱之色,他看向汪孙二人,又朝林裴点点头。
“所闻所见说来听听。”周无楫道。
孙毓清当即跪下,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
“道主一向离群索居,少与人来往,连师父求见也不得见。道主如此布置,应是在等相契自身之人为助力。”周无楫微微笑着,看向四人,道:“许多远胜你我之辈至此,也是无所收获,乃至殒命。成则喜,不成亦无须挂怀。”
“师父,您老人家也去试了么?”孙毓清好奇问。
“自然。”周无楫和蔼一笑,“既来此地,自当看一看与道主是否有缘。”
林白这时才知,原来五元婴早就跟兔儿爷打过交道了,只是遮掩了身形,没让诸村民瞧见。
“师父也不成么?”孙毓清代周无楫不忿。
“咱们自中州来,为师又已证道元婴,试不试都是一样。”周无楫不似先前的豪迈,对上徒弟竟温和的很,“木道友自然也是不成的,谢兄无缘,月师妹亦是徒劳。”
孙毓清听了这话,好奇看向乘风子,问道:“那乘风子前辈呢?”
“我已知求而不得,为何要试?”乘风子忽的出声,继而笑道:“登木求鱼知我拙,循窠觅兔笑君疏。求而不得才是正理,明知结果却也不必多此一举。”
那边正布置阵法的谢青玄看了过来,周无楫则淡淡笑。
桂树上蝉鸣停歇,本一直闭着眼的木妖睁开双目,看向药臼,道:“求鱼觅兔不易,道兄成道在即,还望珍惜。”
“是我失言。多年求道而不得,还落得一身伤,执念甚重。如今有望再进一步,稍有癫狂,道友莫怪。”乘风子竟老老实实的认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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