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月下蟾终于恢复了些,可一睁眼就要回天山派。
林白见识过的人多了,跟许多元婴也打过交道,有如姜行痴那般一肚子心眼的,也有跟顾大娘和邹宓一样不擅理事,只在修行上用心的。
如月下蟾这般,其实跟邹宓性子不差多少,有心机,但不多。
现今月下蟾伤势稍微好了些,便耐不住心中焦急,想要回家去。
元婴修士绝非没脑子的人,只是现今月下蟾心中已乱,趋吉避凶都不顾了。
裴宁不擅处理这种事,跑去守门。鹿轻音躲进石室内,干脆闭了关。
惟有林白和何问药来劝。当然,林白是诚心来劝,何问药却是来瞧热闹的。
劝了好半天不见效,林白干脆搬出邹宓,说什么邹老祖隐忍才得以延续天问派支脉,如今就算天山派出事,也断不会赶尽杀绝,该当效仿邹老祖之心云云。
费了好半天,算是劝下了月下蟾。
月下蟾伤本就还没好,元婴之躯也比金丹之身承受毁灭之意更多,但林白终究没敢再使劲儿,是故月下蟾体内寒意剑毒还未尽去,也残留了些许刀意。
这会儿的月下蟾对付金丹修士自是没问题,但要是遇上了同阶,怕是逃命都难。
“老祖,”林白上前,做出忠心模样,出主意道:“现今不知外面如何,不如先等一等。鹿轻音感念老祖赐下素荷的大恩,已命何问药出门打探。”
“诶?”何问药愣了下,又不敢辩驳,只是幽怨的看着林白。
月下蟾叹了口气,道:“我心中有感,家中已起了大变故。”
“老祖,不知天宫城到底出了何事?那秋水剑宗和玉心一意门为何暗算天山派?”林白关心的问。
前不久在天宫城混日子时,林白没少打听,那玉心一意门是新晋崛起,势头不小,跟秋水剑宗动过手的。
而那天山派因为有天问派的老底子,待见天问派遭了难,是故天山派这千年来老实的很,只安心经营自身,不结仇怨,不扩地盘,与人为善。
也因着如此,天山派声名愈佳,倒是蒸蒸日上。又有三元婴坐镇,一向安稳的很。
月下蟾见林白一副诚挚关心模样,还有救助之举,不由想起旧日闺蜜的情谊,心想这林转轮怕不单单是邹宓男宠,指不定比男宠更亲密。只是这林转轮已有道侣,邹宓到底是不智。
撇去杂念,月下蟾已认定林白不是外人,她瞥了眼何问药。
何问药不是傻子,最擅察言观色,赶紧行礼,道:“我去看看鹿仙子……”
说完话,何问药乖乖出去,关上了石门。
待没了外人,月下蟾才说起天宫城经历。
那秋水剑宗秋向晚先前往天山派走了一遭,邀练掌门做中。
两派之间距离不算远,秋向晚和练掌门认识多年,是故练掌门即便不想多事,可老朋友上门求告,礼物送的极厚,又诚挚之极,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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