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观在云川县名气不大,除了附近的村庄和修行宗门,知道的人不多。
这一日突的来了一个穿丝着锦的富贵人,李元甚是好奇。
富贵人脸上带着一抹焦急,说道:“小道长安好,不知长风道长可在?”
李元将师傅去世之事说了,他“啊”了一声,有几分愕然,来回踱步思量片刻,最终一拱手,说明来意。
原来,他是县里乡绅孟家的大管家,这次上山是来请长风道长下山救命的。
孟家唯一的少爷昨日突然昏迷,本以为是受了风寒,谁知孟老爷发现其随身携带的护身符竟然化成了飞灰,当下心神俱惊,立刻遣人来请高人。
至于为什么云川县周边几家宗门中选了青松观,大管家这般说道:
“那一年我家老爷从阳平府归家,赶路的时候见路边趴着一个人,满身的鲜血,救到府城请了大夫,照顾多日,救回了性命,这人正是长风道长。
长风道长在伤好了大半,可以行走后,与我家老爷留下承诺,有什么事尽管来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承诺一直没有使用,今次遇到了事,故来请求救命!
长风道长一身本领非凡,道长是长风道长的弟子,定是得了真传,请您救救我家公子!”
到底是能坐上管家职位的人,心思灵巧,长风道长没了,再去寻其他高人耽误时间,不若将他请了去,是好是坏总是自己尽心了。
听完他的话,李元恍然,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眉头微皱,很快松开,一口应下此事,看看天色起身道:
“如今天色尚早,我们这就启程!”
既是长风道长的承诺,他怎能袖手旁观。
“多谢道长!”管家大喜过望。
二人下山,见着两匹马,管家请李元上马。
李元眨眨眼,摇摇头,自道:“不必,我走路比骑马还快,你两匹马换着骑,不若比一比咱们谁先到县城。”
说罢,手指微动,两腿间有清风缭绕,微微一笑,脚步一迈,身子已到了数丈之外,转眼间消失在道路尽头。
李元走到床边,见一个二十来岁的俊秀青年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
一眼看去,其阳气竟是有些不足。
伸手搭脉,将一丝法力探入其经脉之中,在体内游走一圈,察觉其后背某处有些异常。
扶起上半身,解开衣裳,露出皮肉。
“啊,怎么会?!”
孟夫人惊呼一声,捏着帕子快步上前,指着裸露的后背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康儿……”
其他人见状,同样惊骇不已。
孟老爷震惊道:“李道长,这是……”
在孟康后背左肩的位置,赫然有一個修长纤细的手掌,一看便知是女子所留。漆黑一片,甚是骇人。
李元像是早有预料,面色如常,将手掌布满法力,伸手触摸。
就听“嗤”的一声,一道青烟冒出,孟康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啊?!”孟夫人又是惊叫,“康儿!”却是忍住没有上前,不自觉对李元信任许多。
李元没再触碰,淡然道:“无妨,这是阴气所留,没有大碍。”
给孟康穿上衣裳,重新躺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孟夫人,“里面有六枚丹药,一颗用水服下,一颗用少许温水化开,涂抹在那处,用上三日便可恢复如常。”
“多谢李道长,多谢李道长!”
孟夫人如获珍宝般双手接住瓷瓶,连连道谢,忍不住问道:
“道长,不知康儿何时能够醒来?”
李元伸手在其手腕一点,一道白光闪过,微笑道:
“一刻钟后即可清醒,醒来后不要吃东西,过六个时辰才可喂些粥水,切记,千万不要因心疼提前喂饭,有害无益!”
“记住了,定然不会!”她连连点头,又再三道谢,对李元这个年轻道士彻底改观。
孟老爷察言观色,忙让道:“李道长辛苦了,请先去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