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却又无法确定。
就这么拉着白化的手臂似乎过了许久,白化终于不再想要挣脱她的手,同时整个人好像都有些卸力一般。
他说:“小姐,昨晚朝乐郡主对属下说,她想要嫁给我。”
白化说这话的时候,语声中除了那些无奈与悲伤,其中还夹杂着温柔与爱意。
仓九瑶握着他手臂的手骤然一松。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而一直想要离开的白化,却并没有立刻走开,背对着仓九瑶他说:“小姐,那一刻我甚至想要立刻了解了自己的性命。就在方才,见到您的前一刻起,我还在犹豫。”
“白化……”
当年仓九瑶与白化在北疆初识之时,仓九瑶曾经让白化去打探北疆的敌情,却不料被人识破,那北疆直人阴狠,竟然断了白化男人的尊严。
因此,白化曾经有一段时间消沉过,但是经历过一段心里斗争之后便不再沉寂在这件不愉快却也无法挽回的事情中、
仓九瑶从来不会提这件事,白化自然也不会提这件事,好像大家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即便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的逃避,却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仓九瑶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这种尴尬与无力的感觉,甚至不知如何安慰的感觉,让她在经历过顾全真的事情后,再一次的不知所措。
许久,白化缓缓回过了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下马之后的悲伤,也没了被仓九瑶追问之时的自卑,好像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一般。
他对仓九瑶说:“不过,小姐放心,属下断然不会再想着去做那些傻事了,人活在这世上即便此生无法娶妻生子,却也有许多值得去做的事情,比如跟随小姐您。”
仓九瑶的心紧了一下。
白化轻扬起唇角,将马拉到了仓九瑶的身边:“晨起天寒,小姐上马,白化给您牵马。”
白化变化的太快,仓九瑶甚至无法适应。
她不清楚白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心里经历过了怎样的纠结与斗争,她说:“其实……也许郡主若真心爱你,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仓九瑶这句话自己说的都心里没底。
白化听了也不过淡淡一笑:“其实,两个人之间不一定要做夫妻,有时朋友更加合适。”
仓九瑶很好奇昨晚白化与朝乐郡主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何会从城外回来。但是知道此时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看着在旁牵马的白化背影,仓九瑶轻声说:“对不起。”
一直以来,那件事情仓九瑶心里都是愧疚的,因为若不是她指使白化去探听消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也是仓九瑶一直将白化当兄弟相待的原因。
不知白化是否听到了仓九瑶的道歉,他突然回过头来对仓九瑶一笑,指着前方的一家脂粉铺:“小姐,咱们去买些胭脂水粉吧,总不好时常去借郡主的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