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不形于色好像是为人父的学问。一直到端坐在矮桌一头,林蔚然和坐在他对面的泰妍爸爸都没什么交流,两个同样话不多的男人聚在一起,那场面有多沉闷谁都知道。
待两人坐定,泰妍爸爸才问:“能喝酒吗?”
“能。”林蔚然应道,看金父要起身,立刻先站了起来:“我去取就好。”
“在厨房冰箱里。”
比起面貌谈吐,泰妍爸爸更看重一个男人的‘行’,在矮桌对面正经八百的端坐比什么礼物都能体现出一个男人的尊重。没有支支吾吾的胡言乱语、没有一进门就去找他的女儿,也比什么样的谈吐都能体现一个男人的成熟和稳重。一瓶烧酒,两个杯子,待林蔚然重新跪坐在金父对面,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和那种随手送女儿一柜子奢侈品牌的浮躁男人没有半点关系。
金父将一个杯子倒扣着放在桌角,把另一个推到矮桌中间,拿起林蔚然开好的烧酒倒了一杯,往林蔚然这边推了推。
长辈给的酒不能推辞,只有平辈才能客套。所以林蔚然直接拿起杯子,侧过身,一次分三顿把杯中的烧酒喝掉。没有餐巾纸就用西服袖口把杯子里外擦拭干净,这才拿起那瓶烧酒倒了一杯,推到金父面前,单手放在杯前伸开示意,另一只手却是一直放在胸口。
这是韩国人在酒桌上跟长辈喝酒的礼仪,刚来韩国的时候不知道,林蔚然还吃过不小的亏,同样教会了他什么才叫做入乡随俗。
“你不是韩国人?”金父问道。
林蔚然有些诧异,回答:“恩,我是中国人。”
“现在韩国的年轻人没谁能把这些做的一点不差了。”金父脸上终于带起微笑,虽然只有一点,却也是对这要带走他女儿的‘陌生人’,难得的善意了。
林蔚然沉默不语,不敢随便说什么见解,他这个年纪的阅历经验再多,也比不上经历了动乱年代的泰妍爸爸,保持谦虚是获得好感的唯一方式。
泰妍爸爸没再说话,只是又给林蔚然倒了一杯酒,两个男人就这样沉默的喝着。
睁开眼的金泰妍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只觉得天色有些发暗,她疲惫起身,脑子有些胀痛,哭过的眼睛略微浮肿,一碰就有点难受。打开床头的台灯,环视屋内熟悉的陈设,她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
虽然不是好消息,却也不是什么噩耗。说实话,叫林蔚然滚的那句话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爽利。她打定主意把柜子里的东西打包丢掉,因为还给那个男人实在是太不解恨,也太不能证明她如此坚定的决心了。金泰妍从床上坐起身,决定立刻开始行动,一方面可以避开妈妈的盘问,一方面也可以早一些有个好心情。
收拾了大概十分钟,衣柜里干净、整洁,只剩下了几件父亲觉得她还会穿的衣服。金泰妍决定有机会要把它重新填满,或许不是些闪亮亮的名牌,却能让她自豪和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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