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言之有理。”
范宗面色一松,觉得这招稳扎稳打颇合心意。
就在这时,青坡荡中转出十几艘小舟,周靖便立在其中一艘船上,驶向范宗规模庞大的船队。
行到中途,十几艘小舟便停下,遥遥与范宗等人对峙。
周靖扫了一眼,目光锁定在楼船船头的黄衣人身上,通过特征认出此人便是范宗,大声喊话:
“来者可是金鳞大王,范大当家?”
“正是。”
范宗应答,打量着周靖,随即怒道:
“哼,你便是混世魔头陈封?当真是久仰大名了!我敬重你是好汉,本想持礼结交,可你无来由夺我地盘,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哈哈,范大当家切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周靖抱臂而立,朗声笑道:“久闻湖阳三蛟并非泛泛之辈,其实不过尔尔。你今日兵威虽盛,只是在我眼里,都是土鸡瓦狗,我看你不如直接投降于我,还能少些皮肉之苦。”
这话说的,和在座诸位都是垃圾没啥区别。
闻言,范宗麾下的诸多头领登时火了,大声叫骂。
范宗也是勃然大怒,喝道:“陈封!你休要猖狂!敢看不起我湖阳豪杰,今日就让你知晓我的厉害!”
“哦?那不知哪位湖阳豪杰,敢上来接我一枪?”
周靖脚上一勾,将镔铁盘龙枪踢在空中,随手捞住,翻腕转了一圈,八十斤重的铁枪在他手里就好似一根轻巧的木棍。
话音落下,范宗阵中的叫骂声瞬间哑火了,无人应答。
开玩笑,当咱们没听过你的故事吗,嫌命长才和你单挑!
范宗毫不害臊,哼道:“陈封,如今我军势大,没兴致与你斗将。”
这时,周靖旁边的一艘小舟,突然往前航行。
段云峰站在船上,故意激将道:
“湖阳豪杰,就这点胆气,安能有好汉之名?不必我家哥哥出手,我段云峰便足以对付尔等鼠辈。”
闻言,范宗阵中众头领又怒骂叫嚣起来,纷纷请战。
段云峰在绿林道声名不显,湖阳群豪并不认得他。
要是陈封、郭海深也就罢了,你这姓段的无名小卒是哪根葱,也配轻视咱们?
范宗见群情激奋,又看陈封不出阵,想了想,转头点了一位头领,道:“凌兄弟,有劳你拿下此人,为我军扬威。”
只要不是和陈封单挑,那他不介意让手下头领出战,特别这段云峰还是个无名小卒。
绿林打仗,两军对垒,斗将是常有的事情,而在水战中,双方斗将是各出一艘小舟,在中央接舷,双方高手以船为地,捉对厮杀。
“看我的便是。”
姓凌的头领沉稳点头,随即上了一艘小舟,直奔段云峰而去。
范宗本寨有十多个头领,其中有两大高手,此人便是其中之一,唤作凌通,使两杆短枪,中间有链子相接,绿林诨号“掠地风”,武艺十分不凡。
众目睽睽下,两军中央,小舟接舷,厮杀骤起。
段云峰双剑在手,狠辣刁钻,凌通手持双枪,迅捷疾速,都是灵活快攻的路数。
一时间,剑光枪芒满场纷舞,两道身影在狭窄的船上辗转腾挪,斗了个旗鼓相当。
打了四五十合,凌通逐渐不支,察觉不是对手,赶紧急攻几下逼开段云峰,果断跳河要跑。
然而,段云峰眼疾手快,在凌通刚落水时,立即往水下直戳了一剑。
下一刻,湖面顿时升起一抹血色。
哗啦啦水花四溅,凌通挣扎着浮了上来,被段云峰一把揪住,提溜回了船上,接着被一脚踢昏过去。
“啊哟,凌兄弟!痛煞我也!”
范宗见麾下高手遭人擒了,急得大叫。
段云峰收剑,喝道:“这点本事,也敢现眼?不自量力!”
范宗阵中,一片鸦雀无声。
众多头领和喽啰无不震惊,对方竟然随便出一个无名小卒,就能抓住他们这边数一数二的高手?
这陈封麾下是有多少厉害人物?
杜迎见状,立马进言道:
“寨主,凌头领输了一阵,儿郎们士气低落,不可再斗将,直接掩杀上去,正面推进吧。”
“好,擂鼓,进军!”
范宗咬牙,大声下令。
很快,一阵战鼓声隆隆响起,范宗的水军大举进发。
段云峰见状,赶紧驾着小舟,回到周靖身边。
“幸不辱命。”
他颔首致意。
开战前就计划好了,利用他没名气的一点,特地出阵斗将,打击对手士气。
“兄弟干的不错。”
周靖赞了一句,随即看向逐渐靠近的水军,目光锁定重重掩护下的旗舰楼船。
“依计行事,让众弟兄借助水道分散袭扰,且战且退,诱敌深入,等到了位置,便是我发威之时。”
说完,他们十几艘小舟立刻后撤,消失在芦苇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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