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一脸心疼:“老爷,这都是我们辛苦贪来的啊!”
……
牢房中。
原上虞九地总兵——郭奉大将,此刻正坐在草垫子之上,身体虚弱地抠着滂臭的脚丫子。
他自从被“俘”之后,便饭不吃,水不喝,只以绝食扛议。数日折腾下来,他的身子骨已经快要扛不住了。再加上牢内较为潮湿,皮肤上也多有溃烂之处。
郭奉与巴乌不同,他是实打实的大乾将领,既对朝堂没有绝望,且还身在高位,受景帝信任。再加上他已仇视南疆之地半生,性格刚直忠厚,那自然是看不上背叛大乾的小怀王的。
这一点,任也心里也是清楚的。并且,当时上虞县破,郭奉要是表现得非常软骨头,那他可能也不会想着要招安对方。
看人用人,都是要品格为先的。
“吱嘎!”
就在郭奉心里琢磨着,巴乌去哪儿了的时候,这牢房门突然就敞开了。
室外,数位狱卒,催促着十几位家眷道:“去吧,尔等探监,不限时辰,想说什么都可以。”
郭奉闻言一愣,抬头便见到自己的老爹、老娘,还有三位妻妾,六七位儿女走了进来。
“老爷啊!”
“儿啊!”
“爹啊,我以为你在城门之下,已经被五马分尸了呢!”
“……!”
这群人见到郭奉后,便一股脑地扑了上来,高声痛哭。
郭奉也蒙了,连连安抚老爹老娘后,便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年近七十的老爹,抓着儿子的手掌,悲惨戚戚地说道:“那日城破,兵丁们护着我们离开,刚跑了不足二十里远,就被绿林匪军追上,神情……他娘的,那匪军照头就给了我两鞭子,打得我皮开肉绽,险些见了祖宗。”
郭奉闻言,脸色阴沉:“这怀王着实可恨,老子绝对不会……!”
“儿啊,你先等等。”老爹泪眼汪汪地瞧着他,轻声询问道:“你既已被生擒,可有什么打算?”
郭奉傲然道:“吾乃大乾之将,受皇恩浩荡,统领上虞九地的兵马,此生,绝不可能为那怀王征战一日,献一计策。”
话音落,郭夫人抽泣着回道:“那老爷,可曾想过我们的处境?”
“大不了老子再死一次,与一众至亲共同人头落地,不负皇恩,不负家乡。”郭奉肛裂得一批。
“死若能死,那自然是好的。”老爹双眼红彤彤地回道:“问题是,我等即便想死也难。”
“为何?”郭奉挑眉。
“儿啊,那怀王说了。你若降,高官厚禄不在话下;你若不降,便让我与你父亲,一同去勾栏院当龟公与老鸨。”老母盘坐在地,哭着喊道:“我都七十有三了,这要与你父亲一同去了勾栏妓院,那日后死了都没脸见祖宗啊。况且……我二人也没有从事这等勾当的经验啊,若是干得不好,你父亲免不了再挨一顿皮鞭沾凉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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