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的突然出现，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说：“圣诞快乐，小沐。”

我点了点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圣诞快乐。”

“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沈晨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拎出两个塑料袋，说道，“我买了点东西，你吃点吗？”

我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真的是你吗？”

沈晨愣了一下：“什么？”

我松了口气，确认他不是被余怀归附身之后，却又有些莫名的喉咙发紧。我说道：“我不饿，你也不用再来了。”

“小沐……”沈晨突然将塑料袋放到了地上，走上前来，拉住了我的手，“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可是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冷笑。

沈晨，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分手后还要做朋友的，不是想约炮，就是还没有放下。可是我虽然还没有放下，却也不会犯贱到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要死乞白赖喜欢你。

“小沐，其实我真的喜欢过你。只是你的生活太平淡，像是一潭死水，我想要的确实精彩纷呈的人生。我们的追求不一样，所以注定没有办法走到一起。”沈晨说。

我的心一动，脱口而出：“你真的喜欢过我吗？真心的吗？”

沈晨点头：“那时候大一刚入学，新生晚会你担任编剧的时候，我觉得你身上在发光。那种开朗和自信，让我喜欢上了你。后来你跳了一支舞，虽说是你自己编的，有些拙劣，但是我依旧觉得那是最好看的古典舞。小沐，这次发生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能原谅我吗？”

又是原谅。

为什么总想要别人的原谅呢？做错了事情，那就是做错了，别人原不原谅是别人的事情，可是你却不能用自己的可怜却要挟别人原谅你，不是吗？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见了。”我转身，进了养生馆，把门关了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突然觉得很冷。

大概是冬天的寒气，真的很重了吧。

把养生馆收拾好了之后，我就拎着包出了门。这天儿也眼见着冷了，杭州的冬天实在是一种让人很难受的湿冷，典型的南方冬天。我往脖子上围了一根红色的围巾，徒步去了商业街。

这个西方的节日里，整条商业街都在放着“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几个较大的店面外，都有圣诞装扮的店员在招揽客人，霓虹闪耀，节日的气氛越发浓厚。

一路走来，我已经收到了好几个圣诞小礼物，都是一些纸巾啊、手机挂件之类的小东西。眼见着一个戴着圣诞帽的男人又朝我走了过来，我无奈地朝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东西，表示自己已经拿不过了。他歉意地笑了笑，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包里手机突然响起，我手忙脚乱伸手掏包，手里的那些东西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我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把包往肩上晃，一边蹲下身捡东西，乱得不行。

“喂……小沐，圣诞快乐！”是肖晴打来的电话。

我忙吐槽：“你几时跟我说过圣诞快乐，不陪你家男人，过来跟我瞎掰扯什么？”

肖晴大叫冤枉：“我哪个节日没有跟你说过祝福语啊！”

“不跟你说了，有事没事？”我捡起了东西，全都塞进包里，然后站起身往前走去。

肖晴笑说：“韩路远下厨，晚饭来不来吃？我猜你今天晚上一定没有吃饭，你们店里一到节假日就送礼物，生意好到不行。”

“是啊。”我无力地说，“饿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吃饭。KFC、必胜客各种地方肯定都被小情侣占领了，单身狗苦逼啊……”

“来我家咯，快点啊，等着你。”肖晴嘻嘻笑着挂了电话。

我转身要回去拿车，忽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带着绒线帽，一只耳朵塞着耳机，另外一只耳机则是挂在胸前。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马甲，一条牛仔裤，一双酒红色的球鞋。

“有事吗？”我问。

男子笑道：“你刚才把我的东西捡进你的包里了。”

我愣了一下，连忙翻包，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只小盒子。我刚才还以为也是收到的小礼物呢，所以想也不想就收了起来。拿出小盒子递给他，他笑着接过，说道：“谢谢啊。”

“真不好意思。”我歉意地说道。

“没事。”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养生馆拿了车，就立刻赶去了星城。到肖晴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来开门的是肖晴，腰上还围着围裙，笑嘻嘻地往我头上戴了一顶圣诞帽，说道：“老婆，圣诞快乐。”

“你也圣诞快乐，老婆。”我陪着她肉麻了一把，然后走进了房中。

然后……

我便愣在了原地。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看我，也有些惊讶：“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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