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珂则是突然大笑了起来,说道:“丢了洛阳的皇帝还算是皇帝吗?”
“圣人只是南巡而已,自是不必理会那些俗言。”
“朕出了洛阳城,便没有了权柄,没有了兵马,只剩下一个大义而已。到了地方上的藩镇又能如何?难道还要让朕去做一回汉献帝,让那些节度使去号令天下吗?”
韩昭胤闻言急忙跪在地上,连呼不敢。
李从珂则是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了。”
当韩昭胤走出大殿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李从珂饮酒作乐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怅然不已。
“完了,朝廷完了!”
此时的韩昭胤并不知道,就在这天深夜时分,李从珂纠集了宫内上百名心腹宦官,暗中准备了大量的易燃之物,并且开始收拢宫中的各式珍宝和印信。
曹太后闻讯大吃一惊,自己与石敬瑭的关系并不一般,就算石敬瑭入主洛阳城,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至少性命是可以保证的。
于是曹太后便焦急的想要自救,当晚便写了一封亲笔信,然后让自己的心腹连夜出宫,想办法混出洛阳城,去联络石敬瑭。
可是让曹太后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李从珂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不但下令封锁了皇宫的所有大门,而且还调集人马将宫中的一众皇室都看管了起来,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曹太后看着正在封锁自己寝宫的侍卫和宦官,看着被领头旅帅押解回来,并且当着自己的面一刀斩首的心腹,曹太后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身体都在不断颤抖着,差一点就晕厥了过去。
“这是要干什么!”
曹太后振作起来大声质问着,只见领兵前来的旅帅说道:“圣人诏令:宫中人等全部禁足,等候发落!”
“发落?”
曹太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一国太后的仪容,直接瘫坐在地上,就如同民间村里的农妇一般,大哭不止。
周围的兵丁根本不予理会,一面封锁着宫殿,一面顺手将宫中的珍宝和摆设拿走,就如同一群劫匪一般,宫中的宦官和宫女即便是看到了,也根本不敢上前阻拦,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那些兵丁发了狠一刀将自己了结了。
一番混乱过后,曹太后的宫殿已经是一片狼藉,外面兵丁的人影正在晃动着,大殿内宦官和宫女正在忙着收拾,而曹太后则是双眼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洛阳城的乱象已经愈演愈烈,冯道递送给北镇抚司哨探的情报也趁乱送出城,然后沿着官道一路向东飞速送出。
仅仅过了三天,李继业就收到了消息,心情也是非常的沉重。
此时的洛阳城可是天下第一大城,不管是建筑水平还是城池规划的水平,又或是宫殿等重典等等,都代表着此时的最高水平,也是华夏的文化瑰宝。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座恢弘的城池,却要落入大汉奸石敬瑭的手中,让李继业的心中怒火高涨。
也就在情报送到李继业手中的同时,石敬瑭率领十五万大军抵达洛阳城下,大军随即部署开来,将洛阳城团团围住。
晋军兵马漫山遍野,正在洛阳城外安营扎寨,准备即将展开的攻城大战,而石敬瑭则是带着桑维翰来到了城南的高地上。
二人在上千精兵的护卫下,策马登高眺望,庞大而又恢弘的洛阳城就在前方,同时也震撼着石敬瑭和桑维翰的内心。
“这里是洛阳城,这里即将是朕的洛阳城!”
石敬瑭志得意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对身边的桑维翰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攻城!”
随后石敬瑭又补充了一句:“不起代价,就算兵马折损过半也再所不惜。朕,只要洛阳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