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咚!咚!咚!”
一时间战鼓的轰鸣声划破黑夜,无数火把组成的长龙如同一条光亮的大河,朝着光州军大营冲刷着,让守在营中的两万八千光州兵马骇然心惊。
王~毅传见状急忙调集弓弩手到最外围,一阵箭雨射向了大营外面的黑夜,可是密集的箭矢却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
“天策府的兵马在搞什么!”
此时王~毅传心中也是疑窦丛生,按照时间来推算,天策府的兵马行进了这么久,早就应该冲到大营跟前了,可是那些无数的火把依然在两、三里之外,不断向前移动着,却一直不靠近大营,这其中有鬼!
王~毅传思索了一下,耳中听着远处天策府兵马的喧嚣声,想要咬咬牙解散各部的警戒,让各部轮流去睡觉,如此再耗下去,明日全军就要趴窝了。可是王~毅传始终下不了决心,万一天策府兵马真的冲过来,己方可是要吃大亏的。
一番纠结之下,王~毅传还是决定与天策府大军僵持下去。我睡不了觉,你天策府的兵马也照样陪着我耗下去,明天大家一起没精神!
就这样,光州军大营内外喧嚣了一整夜,到了次日清晨时分,大营中的两万八千兵马全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在极度疲惫和寒风的摧残下,一个个东倒西歪、哈欠连天,哪里还有大军的锐气?
王~毅传见状心中焦急,虽然自己也熬了一夜非常的疲惫,但是此时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不断派人联络归德镇节度使王月,让其派兵前来支援,可是一批批人马南下亳州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归德镇兵马正在集结,永远都是在集结之中。
“刘刺史就不应该答应支援归德镇,王月这个混账小人,要害死我了!”
王~毅传在中军大帐内大声咆哮着,甚至有心直接撤军返回光州,不再理会王月这个混账东西。
可就在此时,大营内外响起了示警的号角声,王~毅传顿时愣住了,紧接着一股寒气直冒头顶,急忙冲出中军大帐,一面部署各部兵马准备迎战,一面来到北亳山顶端观望着。
只见北面出现了一支天策府的兵马,人数有万余人,正在北面两里开外集结布阵,看样子是准备进攻了。
“各部立即备战,击退敌军!”
一时间光州兵马~强打起精神准备大战,即便各部士兵已经极度疲惫,但还是在各自上官的号令下完成了集结。
可是让王~毅传目瞪口呆的是,远处的天策府兵马却并没有展开进攻,而是对着大营的方向慢慢的逼近,然后又结阵撤走了。
这一下王~毅传彻底明白了,天策府的兵将就是要疲敝自己,让自己这支大军彻底累垮!
“奸诈!太奸诈了!”
王~毅传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又无可奈何。不理会也不成,只要光州兵马防守懈怠,天策府的大军随时可以假戏真做攻上来。
如此局面,让王~毅传心中杀意浓重,恨不得将外面天策府大军的领军之人千刀万剐。
就这样,光州兵马在大营中又苦苦支撑了一整天,到了这天夜里,归德镇的援兵依然没有出现,王~毅传终于死了心,同时也对归德镇节度使王月恨之入骨,当晚便召集各部将领准备商量撤军事宜。
众人听到王~毅传有意撤军,虽然也都非常赞成,可是如今的局势已经是进退两难,就算光州兵马不想打了准备撤退,也要天策府的领军将领同意才行啊,否则光州兵马一旦后撤,人家天策府的数万大军肯定会压上来,到时候谁也走不了,全都要死在这里!
王~毅传思索了一下,便说道:“我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天策府营中联络一下吧,看看是什么章程。”
当晚深夜时分,王祖河在北面数里外的大营中收到了王~毅传的亲笔书信。前来送信的光州使者刚刚出了大营,就被第五野战军的斥候拿住了,然后蒙了双眼、绑了手脚驮在马背上,这才送回后方的大营。
“嗯?光州的领军将领是王~毅传!”
此时军情司和镇抚司联动,已经将光州的情况查的差不多了,自然也有王~毅传的情况。
王祖河笑着对身边的徐晖说道:“这个王~毅传可是淫~贼刘玉手下的头号悍将,没想到此人竟然想要撤军不打了!”
徐晖冷笑一声,说道:“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以为我天策府是在开门请客吗?”
王祖河当场将书信撕掉,然后对战战兢兢的光州军使者说道:“回去告诉王~毅传,既然刘玉派他过来交战,那就不要走了,等着我军杀过去就是,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