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万流民能够从同州、华州、蒲州、绛州等地迁徙到咱们登州镇,就说明沿途藩镇和朝廷根本没有赈济灾民,甚至是纵容流民席卷各地,以便节流物资,方便各地世家掳掠人口!”
此时李从燕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白济汛也是怒不可遏,还小声怒骂了几句。
李从燕接着说道:“我估计现在周边各镇都知道流民潮奔着咱们登州镇来了,除了一些等着看咱们热闹的藩镇之外,不排除有人想要趁火打劫,所以我要北镇抚司派出全部的人手,监视周边各镇。”
此时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刚刚结束清查奸细的行动,南镇抚司的人手也刚刚回去,紧接着就爆发了流民潮。
不过白济汛没有犹豫便领命说道:“主上放心,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李从燕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不要回登州镇了,我这段时间都会待在这里处理流民潮的事情,你就跟在我身边,让沈濂坐镇郓州,让龚东~明坐镇登州城。”
“喏!”
李从燕想了想,说道:“周边的藩镇之中,泰宁镇自顾不暇,北镇抚司主要盯紧天雄镇和武宁镇,另外北面的横海镇也要增派人手。”
“喏!属下明白。”
这边李从燕处理完镇抚司的事情,不知道民政部和军政部现在如何了,自己部署的事务完成了多少,于是便对白济汛说道:“你立即派人赶回登州城,让吴从汉和李魏赶过来,幕府暂时在这里办理公务,免得总是在这里和登州城之间来回往返。”
“喏!”
白济汛将李从燕的命令送出去之后,便又回到了中军大帐,对李从燕说道:“主上,沿途各镇都对流民避之不及,主上这边一下子就接纳了十万流民,咱们登州镇如何安排才好啊!”
这也是李从燕心中焦虑的所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登州镇各地还能开垦出一些荒地来,应该能够安顿一些流民。到时候我再让实业司联络各地的商贾,各地商社、工坊也能接纳部分流民。”
白济汛担忧的说道:“如果还是安顿不完,怎么办?属下担心周边藩镇见到主上接纳流民,全都将各自辖区内的流民驱赶过来,怎么办?”
这正是李从燕所担心的,可是却也是最无解的。
只见李从燕叹息一声,说道:“没办法!就算周边藩镇这么干,咱们也只能照单全收!”
白济汛闻言心中一阵激动,李从燕在这个世道上完全就是一个异类,自己还从没见过第二个如此勤政爱民的节度使,有这样的上官在,白济汛恨不得为李从燕取死,只有这样的上官才值得自己为之效力终生!
李从燕对白济汛说道:“好了,你先去忙吧,有任何消息及时通报我。”
“喏!”
待到白济汛离开后,李从燕也思索着眼下的问题。
如今各地的工坊虽然多如牛毛,但是此时的工坊基本上还是作坊式的手工业,每个工坊都不需要太多的人,想要依靠工坊大量安置人口的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
“以现在的生产力而言,容纳劳动力最多的还是土地,可是现在登州镇的土地已经全部分完了,野战军和驻守军的家眷刚刚分完了一批土地,民政部竭尽全力才堪堪保证所有士兵的家属分到土地。”
想到这里李从燕心中一阵发紧,暗道:“没有土地怎么办?”
突然,李从燕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后心头一松,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把这个办法忘记了!”
李从燕想起后世各国常用的一个办法,甚至华夏历朝历代也多次用过的一个办法:以工代赈!
“没有耕地?那就让流民自己开垦!正好登州镇各地设施陈旧,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搞一次大基建!”
现在登州镇依靠实业司和新税制这两架马车,每年的收入都非常可观。也可以说,现在登州镇不光兵马多,钱粮更多。
这就是李从燕准备施行以工代赈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