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李从珂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怒火,到了今日见到李从燕的贺表才算彻底熄灭。
大殿上,冯道站在一旁侍奉着,李从珂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从燕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的!有了这份贺表,朕倒要看看,天下藩镇将如何自处!”
冯道叉手说道:“臣也是这样认为的,李帅在登州镇的政绩有目共睹,如今又能为圣人分忧,实在是难能可贵。至于天下藩镇,各地节度使久在地方,对于朝廷礼仪生疏太多,臣以为圣人可以下诏予以斥责。”
李从珂将登州镇的贺表递给了旁边的宦官,然后说道:“冯相说得很有道理,立即将这份登州镇的贺表传抄给李从璋,以及各地节度使。让他们都看看,这才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下个月如果还有谁没有上贺表,朕将下诏斥责,并且严惩不贷!”
“喏!”
随后李从珂语气一变,对冯道说道:“李从燕能够及时上贺表,朕心中甚慰。只是近来李从燕频繁出兵,好趁着朝廷动荡的时机,先后兼并了平卢镇和天平镇,据说现在又在郓州与泰宁镇对峙,如此这般如何解释?他李从燕是不是想割据自立!”
冯道微微皱眉,然后叉手说道:“启禀圣人,关于登州镇擅自出兵之事,据臣所知好像是平卢镇抗旨不遵在先,拒不将密州和莱州交割给登州镇在后,所以才引发了登州、平卢两镇刀兵相见。至于登州镇与天平镇之间的战端,臣实在是不甚清楚。”
“哼!这个和稀泥的老狐狸,好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李从珂心中暗骂一句,然后说道:“泰宁镇好像还没有上贺表吧?”
“启奏圣人,据臣所知,圣人初登大宝之时,朝廷便给泰宁镇发去了公文告知,可是泰宁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上贺表,应该是泰宁节度使王珂军政事务繁忙,一时没有顾上此事吧。”
李从珂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冯道这是有意在给泰宁节度使王珂上眼药,说明冯道明里暗里肯定与李从燕有所联系,否则冯道为何要帮着李从燕说话?
只是现在李从珂要倚靠冯道稳住朝政,对外要倚靠李从燕敲打各地节度使,而且据说李从燕现在兵强马壮,李从珂在洛阳城还没有彻底站稳,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李从燕激化矛盾,所以并不准备挑明这一点。
“如今登州镇和泰宁镇在郓州对峙,双方都是朕的臣子,岂能刀兵相见、自相残杀?朕立即下诏,警告李从燕不要做得太过火,尽快收拢兵力为朝廷镇守一方,如果再恣意妄为,休要怪朕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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