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谁我心里有数,你老子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行?”苟项明瞪起眼来。
被他爸一瞪,苟战鲲就怂了:“那您觉得什么步骤来比较好,我们全力配合!”
“你这小混球!你说这事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你老子全权负责了?”苟项明左手食指猛戳了儿子额头好几下,嘴里还一气儿抱怨着,“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蠢玩意儿!”
苟战鲲抱着脑袋蜷在椅子上:“天天嫌我蠢,不蠢也被你戳蠢了。”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有人撑腰,想着翻天了?”
“兔子没翅膀!”
“我打你个不孝子!”说话间,苟项明看准倚在墙角的鸡毛掸子,就想抄家伙。
唐斐心说肯定也不会下狠手,但还是拉住了佯怒的苟项明:“伯父消消气,他也是无心之言,这事肯定不劳烦伯父亲自出马,伯父背负这么多年污名,他是出于孝心想替您讨回公道,您心里不是也清楚么……”
“这要是亲儿子,你舍得打么?”苟战鲲不怕死地开始火上浇油。
苟项明抄了鸡毛掸子就要抽他,唐斐好说歹说才算作罢。
“伯父先坐。”唐斐横了苟战鲲一眼,不让他再说话,“我们这次回来,一是想问二十五年前的事,二是想确定一下苟战鲲的身世。”
说起正事,苟项明异常认真:“我想你们一定是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在我这里不过是求个十成的确定。”他看了苟战鲲一眼,“他是我二十五年前收养的孩子,是老苟家其他分支的血脉,也姓苟。虽然是养子,但也祭了先祖入了族谱,往后只是海连市苟家的人。”
苟氏子弟每一个分支都有自己的责任,他们的命运与一方水土的气运相连,故而不能远走。
之前苟战鲲的家人横死,离家躲债结果车辆坠河全部溺亡,就是因为他们数典忘祖,不记得自己的本分,擅自横跨两个大省,能留个全尸已经算好的了。
当年苟战鲲太小,被人救下之后带来L市,苟项明就是看中了这一双灵眼,将他认作养子,入了族谱,成了海连市苟家的继承人。
本身继承人就已经是养子,下面再没个香火接续,要上哪儿去找另一个拥有灵眼的孩子呢?
这,才是苟项明最纠结的。
有了这码事开头,苟项明索性把五年前和苟战鲲闹出的矛盾也拿出来解释一通:“这小子当初说简历投了两家省外大企业,我不是不让他去。这都是有原因的!”“那你也不能跟我放狠话,叫我走了就别回来啊!”苟战鲲嘟着嘴,明显对这事非常不满。
“我那说的可不是气话,你非要走就只能回你老家去,我让人把你的族谱也迁回你老家的族谱上。”苟项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历来苟氏各分支的后裔远离族地,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是横死就是残废,起码负债累累穷困潦倒。你老子我不是心疼你,何必担着你这份埋怨!”
苟战鲲虽说听得云里雾里,但也能听出他爸痛心疾首的语气。
听到最后苟项明说心疼他,他再也忍不住,“哇唧”一声哭着扑到苟项明身上,赌咒发誓再也不会不听他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