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里酱菜的香气、大白馒头出锅的香气,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让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二婶虽然没有跟他说话,却早已经为他留好了刚出锅的馒头。馒头还冒着热气,配着馒头的还有二婶自家做出来的小酱瓜,墨绿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味道。
脆生生的酱瓜,刚出锅的白馒头,即使是吃惯了精食的唐斐,也难免要多吃两口。
苟战鲲听见响动,迷迷糊糊地从里间走出来,目光从唐斐脸上扫过,便到一旁去汲水洗漱,十分钟后等他回来,精神面貌已经是振奋状态。
“怎么样,问到什么线索了没?”他问。
唐斐微微颔首:“从村长哪里又听了一遍当初的细节,跟我们的调查结果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苟战鲲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你觉得村长有可能记错吗?”
“有一个高手在,我也不能给村长催眠,”唐斐呼出一口浊气,“在村长的记忆力,六个医学实习生开始活动的时间,跟我们调查到的时间段对不上。我们调查到的时间段是,阴辞调事件开始的时候,就有这六个人活动的身影,可村长说他们是在事件几乎平息、现场已经封锁的情况下,为了满足猎奇心理才去的。”
苟战鲲掳了一把脸:“不然你早点休息,我吃过以后就找年轻一代谈谈。村里还是有那么几个小孩的,二婶说他们并不是不知情,只要给点好处肯定能撬开他们的嘴。”
“好处不难,我在市内各个方面都挺说得上话的,需要我出力的时候你别自己蛮干。”唐斐柔和地笑着,抬手要摸苟战鲲的头顶。
“别摸了,我还想继续长高呢。”苟战鲲埋怨地剜了他一眼,“既然调查结果和村长嘴里说出来的有点出入,重点我就放在出入点上。”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觉得,最大受益者嫌疑也最大,如果你觉得有人干扰调查,说不定就是……”
“你说凌亦轩的父亲?!”唐斐有些惊讶,不明白苟战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苟战鲲抿了抿唇,看着他:“其实很简单,最大受益人嫌疑也最大。”当年六个人,还活着的只剩下一个凌父,而凌氏公司事业如日中天,不怀疑他怀疑谁?
“还有呢?”
“当年的六个实习生,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是否团结,这都是有必要调查的。”苟战鲲说,“如果还有私人恩怨的话,冲突明显,要调查其实不是太难。你小叔在这六人当中充当一个什么角色,我其实是非常好奇的。”
唐斐睨了他一眼:“说得好像我小叔不像好人似的。”
“我措辞有问题,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六个人在祭拜过以后,另外两人逃出生天,唯独你小叔失踪了。”苟战鲲说,“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恐怕我们的调查就会陷入一个怪圈。”
“我明白,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