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封成瑾就拉开洗手间的门,进了厕所。
而床上,怔怔看着封成瑾落寞背影的祁舒雅,压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一时之间,再看看有些衣不蔽体的自己,她有些说不出的难堪与尴尬。
近乎结巴的道出一句,“我……我没想到,没关系,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好好养身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也没想刺激你,我……先回去了。”
然后就拽着睡衣的襟口,掩藏住里内暴露的款式,快步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羞涩让祁舒雅难堪到底。
想着黎大嫂教的方法,她决定连夜的告诉黎姿,以后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再做了。
洗手间内,封成瑾则靠着洗手间的门,听着那关门的声响,顿了顿,才走到了马桶边,掏出的坚硬如炬的东西。
实际上,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那专门调制的催情熏香,怎么可能下丘脑不被刺激出反应?
只是……
看着那后脑勺微微发紧,流汗,而他此刻只能靠自己的手快速难堪解决……
等一切发泄过后,他按下抽水马桶。
看着那些浑浊被蓝色的清水带走的瞬间,绝望又苍凉的笑笑。
再顿了顿,提上裤子,去洗手。
又顿了顿,打完洗手液,洗了几遍手后,再去洗脸……
冰冷的水花终究是将他一切混杂的情绪冲回冷静。
但……
当他再抬起头,看着镜子中有些胡子拉碴,眼角有些纹路也深邃很多的自己时,他从未发现自己这两年过的如此憔悴过。
甚至跟第一次亲眼看到顾梓璇结婚比起来,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样的心情,一样的结果。
只是那个时候,他二十六,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挥霍,去想念一个人,说自己哪怕不结婚,也等她几年试试。
可是如今,他三十六了,他等不起,他没有时间了,他的人生中年都走了一大半,再有十几年,就会跨入老年……
时间……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再看看自己如今抛着名正言顺未婚妻不做,却选择自行解决的事情,一瞬间,封成瑾从未这么厌弃过自己的这双手跟自己下体那不想碰其他女人的恶心物件。
抓起刷牙的陶瓷茶杯,他下一刹那,就直接砸向了镜子。
“哗啦”的巨响,将镜子连同他手心的陶瓷杯一起砸的粉碎。
同时,同样碎裂的还有无数碎片扎进掌心,渗出来的血迹……
看着镜子中,一样碎裂的自己。
封成瑾自嘲的笑着。
笑到凄苦,笑到绝望。
封成瑾,你订婚三天了,消息几乎该传遍的地方都传遍了,但是你还是没有等到她一星半点的消息。
她注销了身份证,改了名字,换了地址,丢了电话,所有人都找不到她,你又上哪找她?
就连你订婚她都没有半点不甘心,虚情假意的发个短信都吝啬给予。
在乎吗?爱吗?
十年了,这十年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却从不吝啬给自己一次次虚假的希望。
封成瑾,何苦自欺欺人呢?
你爱她,她又爱你吗!
她要真的爱你,会忍心打掉你们俩的孩子,跟你等了八年的希望吗!
为什么还不肯清醒一点,为什么!
含着无边的愤怒,封成瑾抓起欧式雕花镜子的边框,径直将那铜筑的镜框狠狠拽下来,砸向浴缸。
“哗啦!”伴随着二度浴缸的粉碎。
他苍凉的看着那也血溅的一地的画面,顿了顿,他打开水龙头,将手心那被扎的血肉模糊的手掌随便将玻璃渣冲了冲。
然后走出门,抓过衣服。
套上下楼后,不一会儿,黑色的车辆就消失在了封家的老宅。
……
离封成瑾卧室不远的封旌国卧室里。
封旌国此刻已经披上了外套,静静的站在了落地窗前,看着儿子离开的颓废,这两年又苍老一截,他是听见动静起床的。
此刻却悄然没了睡意。
孩子……真的要告诉成瑾真相吗?
可他今年已经七十四了。
他已经经历过了老年丧父,还要让他经历一次忘年断子吗?
想着当年父亲临终前的话,他拄着拐杖,挣扎的内心里,也有些泪眼婆娑。
他都是听从父亲的要求,来要求成瑾的啊,为什么,他听了父亲一辈子话,生活都很好,怎么到了下一辈,哪里就出问题了呢?
要说这是缘,会不会晚了点?
要说这是孽,会不会又太久了……
……
当然。
离封成瑾卧室更远的祁舒雅卧室。
回到卧室的她一直想着封成瑾的话,深刻的为自己今晚的冒失觉得懊恼,可是当二度拉开窗帘的时候,看着就那么走在雨中,上车之前,甚至连把雨伞都懒得撑,管家着急跟上,还被他一声冷冷呵斥,“滚开!”的封成瑾。
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身体有问题,跟自己发生不了关系会变成这样。
所以,她一定是先前被骗了。
封成瑾他心里,肯定比她感受到的还要爱顾梓璇,爱到骨子眼里的爱。
只是如今的他不愿说,更不愿表露。
他装的开始连他自己都骗。
一时之间,她再想起了余薇那天的话,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开始有了无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