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宴知淮突然接到了霍昭洵的电话。
手机在不断地震动着,如果不是急事,霍昭洵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沉睡的方缇,宴知淮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怀里挪了出去,又用两个枕头分别挡在她的前后,防止她翻身不小心碰到伤口。
弄好这些后,他拿起手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三哥,咱们的俱乐部被破风堂那帮小喽啰给包围了!咳咳咳,这帮孙子在下面砸门砸窗,一个劲地叫嚣着让我们把宴知祁给放了。”霍昭洵一边咳嗽一边向宴知淮汇报情况。
宴知淮眸色一暗,“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俱乐部的天台上……咳咳咳,靠,那辆车是老子新买的,还没开过几次呢!你个孙子,居然敢砸老子的车!你完了,你完了!”
霍昭洵本来还在天台上一边往下边扔催泪弹,一边优哉游哉地跟宴知淮打电话,结果一个回头,居然有一个人拎着棒子去敲他停在楼下的跑车,登时气得破口大骂。
他满腔怒火,一口气往下面连扔了十几个催泪弹,顿时下面乌烟瘴气的,可见清晰度直接降为零,咳嗽声更是此起彼伏。
“哈哈哈,哭吧哭吧不是罪,今晚你们这帮孙子不把这辈子的泪水流完,那都是老子不给力!”霍昭洵得意地大笑。
“放了我们堂主!”
“放了我们堂主!”
“放了我们堂主!”
底下的众人身残志坚,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坚持叫嚣着。
“老子最讨厌被威胁了,你们要是好好哄着小爷,说不定小爷心情好就把他给放了。现在你们这帮孙子敢跟你爷爷喊打喊杀……那你们就再等个二十年,到时候再把他接回去养老吧!”
宴知淮“……”
听着霍昭洵在那边跟底下的人兴奋地叫骂,他都无语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让我听你吵架的?”
霍昭洵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跟宴知淮通话,忙道“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让你听听这帮孙子有多嚣张。三哥,这帮人都是宴知祁的喽啰,他们大半夜的集体出动,肯定是受了宴知祁的指使。你看他都被关起来了还这么不老实,要不要我再去揍他一顿?”
宴知淮“……”
脑中一道光亮一闪而过,他猛地想起什么,忙问“你把宴知祁关在哪里?”
“就在我们的据点啊。”
“那现在据点都有谁在?”
“我留了好几十个人手在那儿守着呢,三哥你担心他们是在玩声东击西啊?放心吧,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宴知祁被关在哪里!”
“那这些人是怎么受到宴知祁的指使,今晚集体出动的?”
霍昭洵一怔,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哇靠,他不是被我关起来了吗?那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就在这时,手下拿着手机跑过来,“不好了霍少,刚刚徐哥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一帮人强闯进据点,把宴知祁和他的妻子带走了!”
“什么?”霍昭洵脸色大变。
“而且……”
“而且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小爷支支吾吾的?”
“而且,他们把冰柜里的尸体也抢走了……”
“靠!”霍昭洵一脚愤愤地踢在墙面上。
电话另一边,宴知淮握着手机的手蓦地一紧!
眸光变得一片幽冷。
宴知祁逃走也就逃走了,他居然还把母亲的遗体带走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小五,到据点会合。”
宴知淮脸色阴沉,今晚就是将整个景都掘地三尺,他也要将母亲的遗体抢回来!
他决不允许宴知祁继续亵渎母亲的遗体!
“好,我马上到!”
霍昭洵应下,直接从自己的储藏室里抄起一把ak47,怒冲冲地往外跑。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宴知祁给算计了,他现在就恨不得立刻逮到他,生剥了他那张狐狸皮!
从门口走出去,楼下聚集的一群人见他出来,立刻扬着棍子就要冲上来,霍昭洵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他们,面沉如水“谁想死的,再上前一步给小爷看看。”
顿时,这群人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愣在了原地。
大家都是玩棍子的,你直接拿把ak47出来,是不是太不讲武德了啊?
霍昭洵才不管什么武德不武德的,见这群人没胆子上来,冷哼一声,就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开车离开了。
等他匆匆赶到据点,宴知淮已经先一步到了。
这里好像刚刚遭遇了蝗虫过境一般,东西被撞翻推倒得满地都是,那些手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