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
宴知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方缇已经吹干头发,这会儿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温柔的灯光下,女人身姿绰约,面若芙蓉,杏眼水润,就连那漫不经心梳头发的动作,都像是在无声地向他发出诱人的邀请。
男人漆眸一暗,心跳声不由地加剧了起来。
宴知淮迈开脚,来到她的身旁坐下。
方缇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他伸手去摸她柔顺的头发,低低地喃了一句“头发干了。”
“所以呢?”
他看着她茫然的双眼,喉咙滚动了一下,大掌握住她已经恢复到原来大小的纤腰,正要将她抱起来——
方缇突然按住他的手,“啊对了,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宴知淮皱了皱眉,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谈事情。
方缇拉开抽屉,把放在里面的请柬递给他,“喏,这是今天简家送过来的请柬,我跟涟姐打听了一下,好像是那位简总的二婚。我对简家不是很了解,所以你看一下到时候要不要去吧。”
她都把请柬戳到他胸口来了,宴知淮只好按捺下体内的燥火,随手把请柬接过来,打开。
然而,等目光触及到新娘的名字时,蓦地一深。
方缇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问“老公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吗?”
宴知淮捏着帖子的手指用力收紧,语气一片冰冷“这上面的新娘,是我大舅舅的前妻,王秋琪。”
“啊?”这个倒是方缇没有想到的,当即就愣住了。
原来还是熟人啊……
既然如此,那简家为什么还要过来给宴知淮送请柬?是怕婚礼现场到时候不够尴尬吗?
宴知淮见方缇一脸讪讪,意识到她还没有知道实情,便解释道“王秋琪她不仅曾经是大舅舅的妻子,当年还是她和老头子一起联手,设局将大舅舅弄进监狱的。”
“什么?”方缇不由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内情。
那她就更加纳闷了,“那给我们送请柬,她是知情的吗?难道她看到你就一点也不会觉得心虚吗?”
“也许她以为我还不知道当年的事,也许简渊并不知道她那些精彩的过往,也许这张请柬是简渊自作主张送过来的,根本没有告知王秋琪。反正不管怎么样……”宴知淮眼底划过一抹幽冷的光芒,“既然让我知道了有这么一场婚礼,到时不给她备一个大礼,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你决定到时候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去,为什么不去?”
宴知淮冷笑一声,本来这一个多月来,因为过得太忙碌,他都把这号人物给忘记了。
现在是对方急吼吼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蹦跶,既然如此,他再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主动?
她已经逍遥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赎罪了!
方缇见他冷着一张脸,一副完全沉浸在仇恨中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吧。”
宴知淮回过神,对上她灿若繁星的双眸,心底的涟漪再次被掀了起来。
他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小手,嗓子微哑,“好。”
方缇笑笑,正要收回手,他却突然拦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靠在他的怀里,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炽热得惊人,心脏不由地“砰砰砰”狂跳了起来。
“你……你想干嘛?”她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地问。
宴知淮没有说话,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在她整张脸都慢慢变红时,毫无预兆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一边亲一边把她抱起来,往床的方向带。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后,他立刻跟着覆了上来,安静的室内,他们凌乱的呼吸声显得无比的清晰。
方缇看着他墨染般的双眸,很清楚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什么,心里紧张不已,弱弱地又问出那一句“你……你想干嘛?”
他贴到她的耳边,喑哑的嗓子清晰地吐出一个字“你。”
“……”
这家伙,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方缇脸“轰”的一下子爆红,用拳头轻捶了他一下。
宴知淮抓住她的小拳头,低头亲了一下,正要继续时——
“哇哇哇……”
隔壁的房间,婴儿的哭声不期而至。
床上的两人同时一僵。
“他们有月嫂看着,不用管。”不负责的父亲脸黑了黑,还想要继续。
但是心疼宝宝的妈妈已经噔噔噔地滑下床,“我先去看看。”
宴知淮“……”
他不得不再次按捺下心底的躁动,跟在她后面来到隔壁的儿童房。
“罪魁祸首”祈宝正扯着嗓子哭得惊天动地,被方缇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
许是闻到了妈妈熟悉的味道,小家伙哭声渐止,嘤嘤嘤地小哭了几声,两只小爪子就去扯她的衣服,想要跟找奶喝。
没有办法,方缇只好坐下来给他喂奶。
宴知淮“……”
他幽幽地看了一眼在小妻子怀里“咕咚咕咚”喝奶的小团子,深深地觉得这小子生出来,就是来克他的!
一点也不如妹妹省事!
看看人家福宝,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