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眼前的女人不见了,她终于被体内喷薄而出的“字”胀破了,身体化为无数粒银色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飒。”又是一阵凉风,从床下冲出重重的撞到迅儿背上,他打了个哆嗦,梗着脖子将头转了过去。转了一半,勃颈上突然一凉,随后,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转动起来,发出一束束微弱的光亮。
“麒麟。”迅儿低下头,抓住项圈上那个镀金的麒麟,他身体里蓦地蹿出一股暖流,腿脚也顿时有了力量,他将扭了一半的头狠狠的转回来,疯也似的的朝门外跑去。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床底下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呐喊,迅儿没有理会,他脚下像生了风,跳过门槛,冲出院子,然后一头撞在一个软软的身体上。
“迅儿,你是怎么进去的?”扈先生扶住他的肩膀,却不忍再继续问下去,因为迅儿的脸色青的像铁,身体若不是被他撑着,估计早已站不住了。
“药瓶......药瓶倒了,所以我就......”迅儿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药瓶?它还在课室的案台上,我根本就没有拿进去啊,还有,这门我明明上了锁,你是怎么打开的?”扈先生看向院门前面的草丛,那里面有一把铁锁,不过它已经折成了两半,孤零零的躺在一株蓬草下。
“桦姑姑,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怎么也没派个人提前过来说一声,我好准备一下。”晏娘一面笑着一面将桦姑迎向屋内。
桦姑伸手在晏娘的手背上轻轻一拍,“都已经熟门熟路了,姑娘用不着如此客气。”她仰身坐在椅子上,接过右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然后放在桌上,“上次姑娘给栖凤楼绣的那一批衣物真是极好,不瞒你说,我的那些客人们啊,是个个流连忘返,恨不得死在我那些姑娘们的床上。”她将话说的如此露骨,听得右耳抓耳挠腮的,恨不得逃出院子去。
晏娘莞尔一笑,“姑姑喜欢就好。”
桦姑又喝了一口茶,“所以啊,我这次来是想让姑娘再多秀几个样子出来,你还不知道吧,我得了块地,这几天就准备开土动工了。”
“恭喜姑姑,这下子银票又要大把大把的飞到姑姑的钱匣子里了。”
“那是自然,”桦姑得意的笑了笑,“这次还望姑娘绣的再奇巧些,比如那个鸳鸯戏水,好是好,但还不够亲密,若让那两只鸟交个颈,亲个嘴儿,那客人们一定情绪高涨,眼睛估计从那肚兜上移都移不开了。”
晏娘还是笑吟吟的,面色平静如常,“都听姑姑的,全按照您说的来便是。”
“姑娘是爽快人,”桦姑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嘴角一撇,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不像我楼里的某些姑娘,以为有男人要她,便对我怠慢起来,连接客都推三阻四的。哼,这种事我见得多了,男人啊,有几个会对青楼里出来的姑娘高看一眼的,我就等着她将来跪着来求我,到时候再好好收拾她。”桦姑脸上的笑恶狠狠的,看的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