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怀疑归怀疑,即便她1万个不相信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因为唐乐天是她最后的希望没得选,就如溺水的垂死者,一根稻草飘来,她就算明知道这个稻草无法承载她的身躯重量,她也只会死死地抓住这根稻草不放。
如果连这最后一根稻草她都放弃了,那么她将再次回到之前那种深陷地狱的状态,那个状态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宁可相信虚无缥缈的虚幻,也不允许自己在回到那种毫无希望的污泥般的生活中。
唐乐天带着阮洗纱走出这家酒楼,此时的阮洗纱酒足饭饱之后好似换了一个人,尤其是此时的阮洗纱已经有了希望,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走进酒楼之前的阮洗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身心俱疲的茫然乞丐,而此时的阮洗纱则像是一个暂时落魄的公主,眼神举止完全不同了。
店小二是亲眼看到阮洗纱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他的心中充满惊叹,在这城中最好的酒楼中招待挑剔的客人是店小二的职责,所以他的眼力和阅历都颇为不凡,他也能看出唐乐天不是凡人,但阮洗纱也不是凡人这一点他还真就没有看出来,毕竟阮洗纱实在是太落魄了,但是现在他能轻易看出阮洗纱也不是一个平凡之辈。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店小二怅然所失,修仙者对于他们来说高不可攀,但谁又没有一个成仙成圣的梦呢,而对于他来说,梦终究是一场梦,别人的繁华他也只能在旁观瞧而已。
就像那一桌丰盛的宴席,虽然经过他的手,他能闻到能看到,甚至能够感受到每一样菜的温度,他们距离他如此之近,却又遥不可及。
回程的路上,阮洗纱有些犹豫,边走边问:“师父,昆仑派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接纳我,我想我还是在这城中找个居处……”
4周已经逐渐黑透,这个时代没有路灯,只能靠着月光来辨识前路,一阵阵的寒风涌来,吹动得唐乐天身上的衣袍声声作响。
唐乐天打断阮洗纱的话语,充满自信的笑道:“你放心,昆仑派若容不下你,我掉头就走。”
阮洗纱蹙了蹙眉头,唐乐天这话的意思她有些听不明白,一个门派对于一个丹士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唐乐天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出离开门派,她阮洗纱离开双瞳门,是实在没有办法,在双瞳门中她已经没有前路可言,而她也没有办法在不脱离门派的情况下来寻找唐乐天,这才出此下策。
而唐乐天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一个徒弟就离开双瞳门,况且这话听起来隐隐还有威胁的意思,唐乐天一个三等丹士要去威胁昆仑派的权威?
这话听起来简直是莫名其妙,蚍蜉撼树,不知死活。
但唐乐天这么说了,阮洗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心再劝唐乐天几句,不要因为她的事情和昆仑派发生什么冲突,但这话说起来实在是太魔幻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