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盎没料到未央会亲自来军营,看到她的马时,立马迎了上去牵马:“大将军,皇上来了!”
未央翻身下了马,神情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到的?”
苏子盎回禀道:“刚来一会,皇上也正要命人去请将军。”
未央点了点头,掀开了营帐,步入了帐内朝他行了礼:“末将参见皇上。”
“起来吧!”云洛逸川温和的声音里夹着薄怒:
“朕听御史大夫说骠骑大将军拒绝户部派来的监察使审核军费,可有这回事?”
未央没有为自己辩解:“是。”
“你倒承认的快!”云洛逸川也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冷声道:
“朕亲自将监察使带来了,骠骑大将军这次是不是连朕也要一起驱逐出你的营地?”
未央单膝跪在了地上:“末将不敢!”
云洛逸川见她不温不热的态度,气的一拍桌案:“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他之所以气,是因为他在醉香楼便以提醒过她,没料到她仍旧没有对犯错人加以惩罚,以至于今日户部上奏的折子直接参在她的头上。
无论如何,未央都知这件事错在她,所以也没有反驳为自己开脱。
既然她不替自己解释,云洛逸川只好亲自给她台阶:“朕知道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今日来这里一趟是希望骠骑将军能掂量清楚这件事的权衡利弊。
很多事不是你骠骑将军独自替旁人揽下就能解决问题,赏罚分明才能聚人心。”
未央明白他这是要让她将苏子盎推出来受罚来平复朝廷,可她做不出来这等事:“末将管理手下不严,末将有罪。”
“哼,简直冥顽不灵。”云洛逸川的话也已说到这个份上,可她却固执己见:
“既然如此,这军营骠骑将军暂时就不用来了,拉祜一仗打的辛苦,你就在家好生歇着吧!”
“是,末将叩谢皇上隆恩。”未央跪着谢了恩,紧接着将怀里执掌了五年的虎符放在了桌案上,便欲要转身离开。
看着她这一连贯的动作,云洛逸川眼底噙着凛冽的寒意:“朕准你走了吗?”
夏未央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有要回过身的意思:“皇上不让末将来军营,所以末将正准备离开。”
她的话句句刺耳,云洛逸川气她的同时又心疼这样的她:“看来你是忘了朕在边境上对你所说的那些话了!”
未央语气格外的平淡,像是没有了生气的躯壳:“末将不敢忘,皇上是为了末将好,末将现在就领了皇上的一片好意。”
说罢,就见她毅然的朝着帐外离去,云洛逸川厉吼了一声:“你给朕站住!”
未央顿住了脚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云洛逸川目光凝重的落在她的背影上,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是改了口:“罢了,你且回去好生与家里人团聚!”
“是,末将告退。”未央的心里一凉,未有抬头看他一眼,回过身朝他行了礼,才退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