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字不受控制的吐出来,裳华紧紧咬住了嘴唇,一丝血线渗出来:“杀了……”
“闭,闭嘴!”裳华捂住耳朵,竭力挡住那声音的冲击,可琴声无孔不入,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如同跗骨之蛆:“杀了云回!快啊!杀了云回!”
“杀……”裳华喉咙中不受控制的吐出这个字眼来,猛然抬起头看向云回神君,一双眼几乎红的和那流血的皇帝一样,胸腔中一股燥热的火仿似已经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她抬起了手——
一股清凉之气在这时忽然涌进来,如同涓涓细流从头到尾浇灭了她经脉中的邪火。
温暖的怀抱如同火灭后的吹来的徐徐晚风,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不要这么暴躁。”
暴躁?
她已经是脾气极好的仙了好吗……
念头掠过,裳华蓦然回过神来,头脑一阵清明,见到云回神君在自己身旁,怔愣了一瞬:“你……”
她猛然回头去看床上的皇帝,却见皇帝已经倒在那处,没有了癫狂姿态,只是眼角两行血泪的痕迹章示着方才的一切并非错觉。
“钟衣呢?”
云回神君轻描淡写:“逃了。”
裳华一听有些着急:“为何他能从神君手里逃了?”
“他这一日为了养伤吸食了不少凡人精气,趁机攻击了二殿下。”云回神君不甚在意:“这魔物倒也聪明,如此声东击西,甚我分神不备便逃了。”
裳华听他如此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想起方才脑海中还隐隐作痛,应该是她拖累了他,才没有抓到钟衣。
虽是这样说很不长志气,可裳华向来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她是天界最幼小的人,与她同年纪的也不过只有几个人,而那几个人至今还没有修得仙身。
可以说她是听着整个天界的溢美之词长大的,但却并没有自大的以为自己能和同等级的玄仙比肩。
甚至是人仙地仙她都觉得自己比不上,没有其他,只因为那些人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踏着天劫飞升上来的,他们有实战,有经历,而她生来就是仙身,顺风顺水的长大,平时去抓捕灵兽,去一去远的地方,最多也不过是几个月就回来了,唯一真正经历劫难的地方,也只有这一回被雷劫劈的半死掉入凡间。
就是这样,她回来之后还直接飞升了玄仙,真正的对敌经验是没有的。
对于抓捕钟衣一事上,她只是个累赘。
“神君,不若我在此等你,你独自去抓钟衣吧。”
“此事容后再谈吧。”云回神君看着裳华透着些许红光的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我们先出去,要是一会有人发现这里的情况就不好跑了。”
不好跑?他一个神君,她一个天宫储君,还能被一群凡人困到不能跑吗?
本来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因为他这一句话顿时抛到了脑后。
云回神君当真带着她跑出了御书房,至于为何如此,当然是为了躲在屋顶上看一场好戏。
外头的结界撤去,一个太监颠着均匀的步伐走过来:“皇上……您要的汤药来了。”
裳华在上面瞧的一阵古怪:“什么汤药?”
皇上做着那种事,怎么还叫人送汤药过来。
云回神君看看天:“约莫是……壮阳的药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