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卫大人将如何能够确切的保证军心民心不乱,局势不崩之法详细告知,若是陛下与众臣皆信服的话,我等也无异议。”郑智铉突然微微一笑,如和煦的春风一般。看似示弱,但却暗含陷阱。
如今的局势,大家心知肚明,即使是陛下安心待在金陵,也难以保证,两线战场不失,此时用对方话语中的‘信誓旦旦’,‘要挟’卫仲,着实是以退为进的好招。
其余众臣皆是轻点其头,暗含期待的目光投注在卫仲身上。
卫仲闻言,眉头紧皱,这等保证,谁能真正万无一失的做到。自己之所以支持陛下南下旧都,本就是为了防止北齐突破大江,兵围金陵,使得南楚再无回旋余地,而行的不得已之举罢了。
就在卫仲为难之际,一手促成如今这般局面的朱德芳,终于第三次开口。
“诸位如今身居高堂,心有顾忌,许多事情不好明说,老夫明白,那便由我这位残年老头来挑明吧。”
话音落下,大殿之上百官与楚皇的目光皆聚焦于这位老人身上。
“百年前,楚孝皇留下遗命,迁都金陵,开启的我南楚的‘金陵时代’。”
大殿之中,百官皆默,脸上的神色不一而足,有赞同也有其他。
“楚孝皇所思或许有大智慧大毅力在其中,然,百年后的我等已经无法探究。”
“但这百年来,朝野之中对此却是争议不断,也是不争的事实。”
“老夫如今不去探究当年,要说的只是对如今局势的一些看法。”
“我南楚国都位于金陵,致使我南楚必须击中大部分兵力,布控东线战场,应对北齐。西凉趁我南楚西线兵力不足,渡过大江,占据半个川蜀。”
“而这齐凉联合攻伐我南楚,并不是第一次,在我南楚国自立国初期也曾有过一次。”
“为何,那次我南楚能够以一抗二,最终逼退齐凉两国的进犯,但此次却是不行了呢?”
司徒峰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说道:“朱公想说,皆因我南楚国都在金陵吗?”
朱德芳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非也!非也!”
然而朱德芳话锋一转,再次开口说道:“不是全部,但也算是一部分因素之一。”
“这么说吧,若是我南楚的国都依旧在金华或者说陛下不在金陵之中,那此时我南楚大军可选择的余地便多了许多。”
“老夫虽然并不通晓兵法,但也知道‘关门打狗’才是赶走恶犬的最好办法。”
司徒峰又是一声冷笑,淡淡的说道:“关门打狗?若是这狗是狼呢?”
朱德芳听闻此言,定睛看了一眼司徒峰,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老夫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或许不妥,但户部尚书大人便不要这般较真了。老夫只是想表示,对抗的方式会更多一些罢了。”
“而且也不必像如今这般,一旦北齐兵锋来到江岸,我南楚全体上下的心弦便需要紧紧的绷着。一旦有失,便再无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