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儿存了这个心思,谁也没将况钟这一番话儿当一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该是什么表情,还是什么表情。
况钟看着这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从鼻腔里冷哼了声,原本利剑一般的目光,此时变得更加锋利,他盯着众官儿看了一会儿,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官离不开你们?”
“我们可没这么说!”赵枕道:“我们只是觉得大人对我们有意见?”
“意见当然是有了,可光是一点意见,我况钟就对你们如此失望,那你们小看我况钟了,我虽不是什么圣人,甚至没科举过,但好歹也读过圣贤书,知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的道理,即便是我对你们有意见,也绝对是你我的事情,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朝廷法度的事情来?所以我对你们有意见,这个我承认,但不足以影响到你们的俸禄、官职上,只要你们把事情做好,我就算是再有意见,也不会把你们怎么着,可你们看看有一个个,花言巧语、牟取信行、偷奸耍滑,哪一个是用心为朝廷做了一件事,我若再对你们一味的置之不理,那便是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黎明百姓……?”
“说得好听!”众官儿一听况钟这语气,隐隐得感到杀气,互相递个眼色,便有为首的赵枕带头说话:“我们自不是什么好官,可大人是百姓人人赞扬的清官,我就不信大人没有做一件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
“对,我们也不信?”众官儿一看况大人大有断他们后路的架势,那还敢保持沉默。
况钟目光盯着众人的脸,面上神色忽的变得无比的肃然,好一会儿才双手对着北京方向抱了抱拳道:“我况钟二十三岁承蒙皇上看得起,被选为吏,因众大臣信任,被授职为礼部仪制司主事,为官数十载,一直是秉心方直,律己清严,习知理义,处事明敏,不曾有半分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情……?“况钟语气锵锵有力,落在众人耳里,人人心头为之一振,况大人的大名,众官儿虽在苏州城,但无奈人家名声太响,其生平事迹还是知道的,况钟自幼聪颖,擅长书法,但未考科举,二十三岁时因其文章简明畅达,字又写得好,被选为吏,因行事正派而获佳誉,后授职为礼部仪制司主事。当时是永乐帝朱棣执政,大臣都知其性格暴戾凶残,行事小心翼翼,但况钟在仪制司任职却无所畏惧。宫内藏书阁一次发生火灾,朱棣暴跳如雷,宫人皆惊慌失措,担心脑袋不保,况钟却如实奏明:“卷帙内蠹鱼年久每能生火,恐非人所为也。”由于况钟的沉着镇静,才把一起大狱之灾化为乌有。朱棣死,明仁宗朱高炽以廉洁清正考察官吏,况钟被提升为仪制司郎中,并尽力推荐有识之士。明宣宗朱瞻基即位,当时苏州知府空缺,因江南富饶,是一个肥缺,但又是一个“天下第一剧繁难治”之地。由于苏州又承担交税大户之名。全国收粮三千多万石,苏州一府七县交粮竟占近十分之一,比浙江一省交的粮还要多。朝廷几经考察,认定况钟为人正派、行事干练,命他出任苏州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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