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徽与况知府是有些恩怨的,大明建国之初,军人立有军籍,是世袭的。在卫所当兵的死了或逃亡了,要在原籍勾取他子弟或孙子补充。宣德三年,御史李立、同知张徽奉命到苏州清理军籍,利用手中的权力,没少中饱私囊,其中被冤为军者四百七十三名,而被杀者不可胜计。以一府七县计有上千人,这些人迫于张徽的权势敢怒不敢言,等况钟上任的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愣是在苏州这等污浊之地,烧出了自己清官的名声,这时候那些被冤者,扶老携幼,填塞道路,号哭呼天向知府大人请冤。况钟在问明情况下,上奏皇帝,指责”今用事之人舞文法外,不择当否,悉驱罗网而骈驽之。其意以能为国家益数千百辈军,殊不知事体非宜,为国生怨,其失尤大也。”在况钟的奏请下,一百六十人免除了军役,一千二百四十人只本身服役,免除世役。这事儿因两人做得隐蔽,没被抓住了把柄,才得以抱住了官位,但从此在财路上,算是彻底断了,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此杀人父母,这梁子就此结下了。
这两年张大人没少司机报复,无奈况大人就好比一把锋利无比的倚天剑,碰上去不是被他锋利的剑锋所伤,就是被他浑身的光芒所掩盖,斗了几个回合,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不说,愣是成就了人家清官的美名,可恨的人家疏浚河道,修筑水利工程,力主严惩贪官污吏,禁止循私受贿,愣是油盐不进,对自己的要求,几乎达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按照当时官场的风气,新官到任,旧友高升,总会有人来送些礼品礼金,以示祝贺。这些礼品礼金只要数额不大,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况钟公开贴告示说”今日做了朝廷官,便与家居之私不同”。然后把别人送的礼品一一退还,连老朋友远道送来的礼也不例外。至于朝廷的便宜,更是一分也不占,这样的人就是顽石一块,在没有打破顽石的本事,张大人选择了惹不起,躲得起,尽量不与况大人发生冲突,免得自欺其辱,可当年的那股恶气,并没有随着两人不见面而遗忘了,那股恨意就如一颗深埋的种子,随时都可以发芽生长,碰上了好的土壤,少不了要报复一番,此时看他如此不识抬举,自是满心欢喜,冷哼了声道:“知府大人果然是一心为公啊,公务繁忙到连吃一顿酒席的功夫都没有?”
况钟冷声道:“你不用说风凉话,我做过什么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张徽肚中早已把况钟恨得牙痒痒,面上却道:“如此说来,知府大人是不赏这个脸了?“
“本官说过,我很忙没功夫去吃这酒席?“况钟语气不变。
“杨大人,您看……?“张徽冷笑了声,忽的将脸转了过来,一脸笑容问起了杨峥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