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振心头大急,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今日这帮言官有备而来,商业税只怕还是个前奏。
“皇上……?”王振话音尚未说完,站在陈镒身后的王文里立即也站了出来,出言打断了王振的话头,抢先道:”皇上,微臣以为,加派之害以税计,商税之害以日计。商税非困商也,困民也。商也贵买绝不贱卖,民间物物皆贵,皆由商算税钱。今税撤而价不减者,实由矿税流祸四海,困穷加以水旱频,仍干戈载道,税撤而物且踊贵,况复而宁知底极乎?夺民之财,非生财之道也;生财之道,生之,节之,两端而已。“
“皇上,自矿税繁兴,万民失业。陛下为斯民主,不惟不衣之,且并其衣而夺之;不惟不食之,且并其食而夺之。征榷之使,急于星火,搜括之令,密如牛『毛』。今日某矿得银若干,明日又加银若干;今日某处税若干,明日又加税若干;今日某官阻挠矿税?解,明日某官怠玩矿税罢职。上下相争,惟利是闻。如臣境内:抽税徐州则陈增,仪真则暨禄,理盐扬州则鲁保,芦政沿江则邢隆。千里之区,中使四布。加以无赖亡命,附翼虎狼。如中书程守训尤为无忌,假旨诈财,动以万数。昨运同陶允明自楚来云:‘彼中内使,沿途掘坟,得财方止。’圣心安乎不安乎?且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皇上爱珠玉,人亦爱温饱;皇上爱万世,人亦恋妻孥。奈何皇上欲黄金高于北斗,而不使百姓有糠?比升斗之储?皇上欲为子孙千万年,而不使百姓有一朝一夕?试观往籍,朝廷有如此政令,天下有如此景象而不『乱』者哉!”
王振气得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自己是这个意思么,这事儿八竿子还没一撇,就被说成了这样,当真要是这么做了,还不得天都塌了下来。
王文平日里就对王振颇有意见,碍于权势不敢言语,如今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一个机会,自没有客气的意思,不给王振反驳的机会,复道:”数月以来,章奏但系矿税,即束高阁。臣前疏非泛常,国脉民命之所关,天心祖德之所在也。人主能为万姓之主,然后奔走御侮。若休戚不关,威力是凭,劫夺之己耳!斩刈之己耳!孤人之子,寡人之妻,拆人之产,掘人之墓,即在敌国雠人,犹所不忍,况吾衽席之赤子哉!穷困无聊,遂生窥窃,如徐州赵古元之类是己。夫天下非小弱也,草泽之人至广且众也,欲为古元者何限?独以朝廷处置得宜,欲乘之而无衅,故首降心,从教从令耳。今乃驱之使『乱』,臣惧万姓不肯为朝廷屈也。”
这话儿就太过了一点,小皇帝气得脸『色』苍白,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只能冷哼了声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任由下面的洪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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