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金老爷子却以家人口众多,难以为继,田地是金家活命之根本,不可轻易退田。
话儿虽说得婉转,但意思很明显,礼物可以送,退田不答应。
况大人没想到自己一番努力,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苦笑了几声,方才知自己太过相当然了,苏州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城中的富户、大户那个不是精明到骨子里的大人物,能在苏州城池数一数二的人,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礼物送出去还有人情在,田退了就不是人情,而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关乎金家子孙能否锦衣玉食过日子的问题,让他们退田,无疑是要了他们的老命,答应你才怪呢。
看明白了这一点,况大人决定转换一下手段,杨大人给出断案真言,无疑成了他的首选,但具体如何实施,他心头没把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取取经,关乎苏州百姓存亡的大事,什么都可以放下,别说是一张脸了。
巡抚衙门的后堂,经过前几任的修补完善,如今是府邸相连,琼楼玉宇,显得富丽堂皇,虽说杨大人自问不是什么清官,但堂堂巡抚大人,住着这么好的府衙后院有些说不过去,若是换做旁人,或许不会住的那么心安理得,生怕那一日那些言官、御史冷不丁的丢出了一本奏折,骂上几句,日子也不好过,可杨大人是什么人,那是从言官的口水仗里走出来的,还能怕了几本奏折,所以这富丽堂皇的府衙后院,杨大人比住得比自己家还熟。
此时的杨大人就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儒袍,宽衣宽带,一脸惬意的坐在堂中的竹椅上,边上点着一炉檀香,一壶茶汤随着炉火咕噜咕噜的升起袅袅白雾,雾气缭绕,放眼望去,一身雪白的杨大人宛如天上的神仙一般。
“洗脚了!”随着一声略带不满的声音,打破了杨大人的好梦。
“好大怨气!”杨大人笑嘻嘻的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的女子,似笑非笑的道。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答话儿,将手中的木盆放在地上,便气呼呼的生出脆生生的小手,开始为杨大人脱去鞋袜,准备洗脚了。
“愿赌服输嘛?堂堂的沈护法不会输不起吧?”杨大人任由那女子退去了鞋袜,笑着道。
不说还好,这一说那女子杏核型双眼,渐渐睁大了少许,漆黑如墨的眼仁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杨大人,道:“你耍赖?明明是你输了才对?“
杨大人丝毫不恼,贯彻了一惯的好脾气,道:“兵者,诡道也,沈护法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明明是你不知回旋,怎么能说我耍赖呢?“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艳秋,今日杨大人早早下了公务,夫妻二人喝了茶汤,便在院中玩上了杨大人惊醒准备的拆积木的游戏,要说这种游戏没去玩耍一下,倒也不见得如何好玩,可一旦去尝试了,其中的滋味就不言而喻了,紧张刺激不说,还考验眼里、手力,当然了还有脑力、让人充分在一种紧张的气氛里,享受拆除积木的刺激感,一旦拆除成功,那种成就感,不言而喻了,沈艳秋虽是女儿家,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英豪之气,与这种带有十足的挑战性的游戏自是十分喜欢,两人每日总要玩一玩,为了增加游戏的紧张刺激,杨大人别出心裁的加了写筹码,按照杨大人的意思,这游戏就二人玩耍,还是晚上,提议是谁输了谁脱去身上一件衣服,其无耻之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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