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贵找到支助,将公公之事给说了,支助倒也不慌,只说这事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说了朝廷的断案都有规矩,一个案子需具备的条件应是原被告双方都至公堂,方能审明案情。告状的书面文书称诉状、呈状等,还需要人证物证才能结案,夫君这案子一来没有人证,二来没后物证,三来,人已死了有些日子,县太爷根本找不出什么动机来,公公不过是凭空现象而已,支助告诉得贵,只需我们先来告状,世人也就不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妾身本不想答应,可支助那我与得贵的事情要挟,我二人也只好做了。
妾身平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也不知道这状纸如何写,状纸如何递,那支助却十分的热心,找来了纸和笔,模仿妾身的口气,写了状纸,然后告知妾身,知府大人断案如神,定能辩明是非,还妾身清白!“当下他告知妾身,拿着状纸来击鼓告状。“说到这儿,钱夫人才重重叹了口气,在地上连连叩首道:“这事儿说起来,都是妾身鬼迷心窍,才做出了如此丑事,对不起夫君,如今前夫亡故,妾身也一心扑在得贵身上,不敢多想,还请大老爷开恩放了得贵,一切罪责,妾身愿意独自承担?”
况钟道:“你既没杀人,本知府自不能冤枉了你,可你身为人妻不守妇道,虽说一念之差,但盗铃尚思掩耳;乃支助几番之诈,明知支助乃杀夫之凶,不告知官府,竟与虎谋皮,其心可诛,念及妇人体弱不受刑,不加杖责,卖与官家?”
钱夫人满脸羞愧,痛哭不止。
众人看钱夫人可怜模样,多有不忍心,只觉得况大人的判词不免重了些,可一想一个妇道人家做出的这些丑事,若不加以重判,使得朝廷律法荡然无存,苏州世风日下不免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对于钱夫人的痛哭,众人除了同情外,倒也没人对况知府的判词说一句不好的话儿。
待旁边书吏写好供状,况钟才对地上的得贵道:“尔为仆人,竟心思不正,窥视主母美色,辄起邪心;经人蛊惑,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后得知家主被杀真想,企图掩盖,罪不容诛,勒令人犯归俗,杖八十,枷号十日,以儆效尤!“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况大人断的案子果真没话说,这时当堂衙役上前,把得贵拉到一旁行刑去了,钱夫人心系得贵,便也跟着去了,不多时就听得惨叫连连!
众人只道两人罪有应得,也无人上前说话,偶尔有几声叹息,显然是对这一对主仆多少抱着几分同情。
眼看案子已了结,众人就要离去,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书生这时冲着况钟抱了抱拳,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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