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这个卑职倒也不否认,只是大人也用不着全部如此,可以一步一步的来!“
况钟叹了声道:“我何尝不想慢些,可你看苏州的样子,还能慢么,朝廷寄苏州厚望整整三年了,三年了,苏州还是这个样子,也怪不得我急躁了,再说了这场大雪,对苏州百姓来说是一场灾难,对于我来说,未免不是一次机会,乱世用重典,这都是有法可依,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那人看了一眼况钟,道;“但愿这法子好用?”
况钟一脸自信的道:“若说丈量土地法子未免有些冒进了,可借用官司来打击豪强地主最是稳妥的法子,绝对好用?”
那人便不再说什么,目光落在况钟略显刚毅的脸上,暗暗点了点头,心道:“这苏州似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憋着一股劲儿想要惩治豪强地主,况大人可谓是干劲十足,自早上起就一直在大厅里等候,知府衙门的大厅是独门独户的单独院落,但毕竟位置大,点不得地火,在这样的寒冷的天儿,略显得有些冷清,几名隶属本厅的书吏杂役分列两旁,碍于大老爷的威严,也不敢说话,只是太冷,不时的跺跺脚,若是寻常日子,况大人看到这种情况少不了要呵斥几句,可今日非比寻常,怎么说也吃惩戒地主豪强的第一天,少不了要他帮忙,能放过也就放过了。
如此坐了大半日,仍不见有人前来,不免等的有些急躁,对此事况大人是信心十足,有意拿出威严来,为此昨晚他特意将前朝断案高手的宋慈留下的《洗冤集錄》看了个遍,虽说对书中所记载种种手段,所知不多,但对其”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的话儿却多有体会,本以为今日少不了要展现一番,谁知道等了大半日,竟不见一人来击鼓鸣冤,内心深处不免对杨峥这个主意产生了几分怀疑。
如此又了半柱香的功夫,况大人实在坐不住了,冲着两排的衙役咳嗽一声,正要开口让人去门前看看,就在这时忽从府衙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咚咚咚的鼓声,鼓声密集而响亮,宛如一声声的惊雷,立即响彻在整个知府衙门。
原本还一脸沮丧的况大人,听了这雷鸣一般的鼓声,顿时笑得面如桃花,将手中惊堂木重重敲了一下,喝道:“去,看看门外是何人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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