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们“王谢袁萧陈”好歹是名门望族,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我看阁下年纪轻轻,可莫要信口雌黄才好!”一直坐着没说话的谢家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瞪了一眼高航道。
虽说他们的良田,的确是用了些手段,可这事儿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百姓主动把田地献给他们,由农户变成佃户的,依靠他们家族谋取税收上的好处,这事儿说到底是各取所需而已,谈不上什么用欺骗或暴力手段直接夺取,再说了,他们的税收比朝廷低,又能免却朝天各种赋税,他们不乐意才怪呢?“
“哼,这位老先生怕是不知道在下是干什么的!“高航冷哼了声,伸手从腰间解下了绣春刀。
阳光下,那把绣春刀外观风格上和苗刀、唐刀较相似但是绣春刀只有刀脊是直的而刀刃略有弧度,不像唐刀是全直的。略带弯曲,很具有特色,天下人可以不知当今首辅是谁,可没有人不知道这把刀代表着什么,而且刀钢质极好,越是职位高的人,所领的绣春刀材质更纯,铸造更多几层手续,据说除了铁之外,还混有其他金属,以致刀锋犀利无比。绣春刀比单刀要长,较一般的长剑略短,形状是厚背薄刃,有如剃刀,不过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可以双手使用,不仅利于步战,尚还适用于马战,一刀砍下,足可把整只马头砍断。眼前这把刀与寻常的锦衣卫手中略有不同,瞎子都能看得出对方的职位不是一般的锦衣卫了。
“锦衣卫……?“谢家老头终于颤抖的喊出了一句。
刚刚还算安静的人群,因谢家老头这么一句,顿时变得骚动了起来,这也难怪锦衣卫的恶名着实太响,但凡听到这三个字,没有不紧张的。
“你既知道我是锦衣卫,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本事,若没有十全的把握,我岂敢信口雌黄,自讨没趣!“
锦衣卫的威力的确不小,面对高航这几句话儿,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人啃声,不得不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王屯,谁让你是王谢大家呢?
王屯心头暗骂了几句,往日他们与府衙打交道,从未碰上锦衣卫,他们家大业大,背后还有不少的豪门地主给支撑着,在苏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倒也不怕谁,可锦衣卫就不一样了,他们掌管刑狱,手握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人数之多,不得而知,天下事在他们面前,没有秘密可言,似他们这些延续千年的名门望族,再有本事也做不到水至清则无鱼的境界,少不了有些把柄没收拾,况且,如他所言,他们这些土地,固然有百姓主动献给他们,以求庇护,但也不是没有他们动用了手段,不说他们王家利用自家关系在税收上做了不少不利于百姓的事情,就是谢家也有不少,远得不说,就说这场大雪,谢家利用百姓家家户户缺粮,没少趁机兼并百姓土地,说起来这事儿在苏州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往年的行情,三十石可以换一亩地,这还是年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