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脸色铁青,哼了一声:“我既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妹妹!”
妖女俏皮的一伸舌头,轻轻笑道:“那是我多想了!二娘勿怪。”神态间哪像个生死须臾的俘虏,倒像个正和好姐妹说知心话的小姑娘。
老道满脸不耐烦,挥手喝问:“你到底是谁,想留个全尸就赶快说些正经话!”
妖女可怜巴巴的看了老道一眼:“我是莫家的人,镜泊莫家。”
“镜泊?”老道喃喃的咀嚼了两遍,终于眼睛一亮,想起了妖女的来历:“镜泊莫家在世上还有余孽?”
妖女满脸的委屈,好像老道说的话很伤自尊:“千多年前我们被正道追袭,几乎灭门,隐入世间这才留下了几分血脉……不过,”说着妖女的眼珠一转,又变得高兴起来:“遁世的可不止我们莫家呢……”话音未落,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二娘出手如电,狠狠的扇了妖女一记耳光,随即脚步踉跄自己也险些跌倒,温乐阳赶忙伸手扶住她,二娘脸色铁青:“再所问非所答,我就烫瞎你一只眼睛!”说着,从桌子上的天魔神龛里取出一段长香点燃。
青苗笃信天魔,几乎每件屋子里都供着一座天魔龛。
妖女的眼中显出了一丝恐惧,也不知道是真心而发还是故意做作:“几年前我无意中进入七娘山,在林子里杀死了几个侏儒,随即发现他们的巫力,能为我所用……”说话间,娇嫩的脸蛋上渐渐浮起了五道青黑的掌印。
镜泊莫家,在修真界也算是有些名头的家族,精通幻容、夺力两项异术,其中夺力就是通过邪术,来夺走别人的功力,最终在千多年引起公愤,被五福中罗海湖一字宫剿杀,当时只有几个小虾米成了漏网之鱼,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妖女就是莫家的后人,他们的修炼全靠夺去别人的元神和功力,在功成之前实力一般,更不敢再去招惹修真的门派,不料妖女意外的发现,苗不交的巫力,虽然和修者的元神之力不同,但是也能为她所用。一下子变苗不交变成了她眼中最肥美的珍馐。
恰巧当时大娘难产而死,二娘张罗着把蚩椋给大龙根娶进门,妖女费尽心机,害死了蚩椋之后,用家传的幻容术变成了蚩椋的样子,蚩椋本人平时就深居简出,性格内敛不怎么和其他人接触,妖女变成她的样子以后处处小心翼翼,直到过门。
夺力之术,必须要有一个名堂,让被夺之人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所以妖女又重提天魔,并且在家里人的帮助下,连降天魔谕,把青苗唬住。后面的事情和大龙根探查的几乎一样,夺力之术只要一开始,所有分享过巫力的青苗就全都被妖女握在手心里,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
在杀死大龙根、赶走二娘之后,妖女胜券在握,之所以没有迟迟发动就是为了等到所谓天魔降临的正日子,青苗越虔诚,她夺力的效果就会越好,却没想到因为温乐阳一行人和稽非水镜一番胡闹之下,被熄灭了命火身受重伤,她不是修巫之人,一身的巫力都是夺来的,一但命火被灭,受的反噬要比其他人严重的多,要是不及时补充巫力,一身修行都得被废掉,迫不得已之下,这才稍作准备提前发动邪术,即便效果不如天魔降临的当日好,也总比功力被废要好得多。
天算不如人算,正好让温乐阳等人赶了个正着。
说完,妖女眨着眼睛诅咒发誓:“我可一句谎话都没说!”
二娘想知道的几乎全部了解了,事情的过程就算妖女不说,她也能大概猜出七八分。她心里最大的纠结就是害怕自己选错了新娘,害死自己的阿哥,差点毁了传承两千年的苗不交,现在这个疙瘩彻底解开了,妖女是妖女,蚩椋是蚩椋,苗不交该着有这么一难,和谁做新娘没一点关系。即便大娘不死,大龙根不再去媳妇,妖女还是会想方设法混进寨子里。
温乐阳耐着性子,先让莫家的妖女把苗不交的事情说完,现在才追问:“山棺邪术,峨眉山我们温家十七位弟子惨死,是她干的?”温乐阳指了一下地面上的尸体。
二娘感激的对着温乐阳点点头:“寨子里很多事情还等着我们,你们讯问妖女。”说完拉着小蚩毛纠就出去了,表明了态度不参与温家和妖女之间的仇恨。
妖女却咦了一声,听了温乐阳的话之后,漂亮的脸蛋上凝聚起一丝不解:“你是温不草的弟子?在峨眉山上大姐误杀了温家十几个人,不过她说人情已经还给你们了啊……”
三寸丁温不做突然沉声开口:“温家的人情,不死还不清!”他的毒功比着温不做强太多了,现在耳朵里已经基本清净了,别人说什么都能挺清楚。温不做现在还瞪着眼,只能看见大家嘴巴动弹,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脸都急红了。
温不草横了两千年,恩怨分明睚眦必报,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弟子被杀以后这个仇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了,就算仇人是天王老子他们也敢站在山尖上把云彩毒绿了。
温乐阳淡淡的望着妖女:“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害我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