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阳一进村,立刻就被年幼的弟弟妹妹围住,他用变戏法的动作从背包里拎出硕大的一包糖果,这些零食不怎么贵,不过在地处大山深处的小山村里轻易见不到,温乐阳每次回家都会记得给弟弟妹妹带上一大堆。
看着一群弟弟妹妹欢呼雀跃,温乐阳也满脸开心的笑着,露出了一嘴整齐洁白的牙齿,从兜里摸出了一根胡萝卜塞进嘴里,他从小就这一个嗜好:胡萝卜。
几个长辈呵呵笑着对望一眼,这群离开村子的半大小子里,也只有温乐阳有这份心思,总挂记着家里的娃娃。
现在的温家后生们比着祖先们还要辛苦一些,除了泡药酒、练功之外,他们还得去县城里念书,毕竟是科技时代,温家早已悄然入世,干什么的都有,温乐阳有个叫温吞海的大伯都当上县长了,不过后来因为丈母娘太多,又被革职开除,现在在山上一心一意的跟着大爷爷炼药。
随后七天里每天晚上温家村都大摆酒宴,全族一起畅饮欢笑,天天炒鸡蛋炖羊肉,吃的男女老少一起流鼻血。
第八天,三月二十六。
在第一线曙光刚刚染红天边积云的同时,一声悠远飘扬的钟声,缓缓送进了所有人的耳中,宁静的山村转眼苏醒,所有温家的后人无论老少个个表情肃穆,但是目光中却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悄无声息的汇聚到一起,几百人浩浩荡荡走向村后的青石坪。
温家村的村长兼家长,温老太爷早已等候在石屏上,温乐阳的大伯,因为丈母娘门而落马的前任县长温吞海,恭恭敬敬的站在老爷子跟前。
温乐阳既紧张又兴奋,很想吃一棵胡萝卜。
温老爷子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流露出了几许和蔼与神色,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慈祥老人,不过老人不慈祥的时候,弹弹手指就能毒死一个养鸡场。倒是温家现存的另外两位老人,温二爷和温三爷好像更有些阴森的气势,就像随时准备诈尸的死人一样,直挺挺的站在温老爷子身后,眼皮下垂没有一丝表情。
轻轻咳嗽了一声之后,温老爷子底气十足的声音响彻石坪:“三月二六,是我们温家子弟十年大考的日子,老规矩,所有三十岁以下的弟子都可以参加,今年大考通过的弟子,正式继承祖先衣钵,成为我九顶山温家的内室弟子。”说话的时候,老头子一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十年大考是温家自古传承下来的族规,也是温氏少年弟子跃龙门的机会,只有通过大考才能继承祖先留下的精奇秘术,成为温家的核心成员,不过谁都知道这大考极难通过。
等老爷子说完了,大伯温吞海踏上一步沉声喝道:“所有十二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弟子都可参考,有什么手段尽管向我来使,施毒试药,只要能难住我,就算通过!”他话说的轻松,温家子弟却没有一个人敢稍稍放松,上两次大考这位前县长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温家二十年没有出现过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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