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瞧着月满年纪不大,但说话之间却有几分气度,也是愣了愣,而后对月满抱拳:“只怕我这未必是在诋毁你吧?若那一日你的丫头过来,早说你是这般命格的话,我孙氏布庄是绝不会将你的东西放进来的!”
看来周公子就是用了这件事,劝说了孙氏布庄将她们的东西撤下去。
然而月满的心里还是疑惑:“便是如此,孙管事又如何不能给我留一条活路?与你孙氏做不成往来的生意,你难道也要断了我其他的路不成?”
“哈哈——”
孙三却只是笑了笑,眯了眯眼,一副奸商模样:“怪只怪你谁都不选,偏偏选了这严氏布庄。那就是与我们孙氏为敌,你如何能怪旁人?”
这样小气的人家,还能将生意做大?
月满瞧着严雀儿上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孙三:“自我出了孙家之后,咱们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在我这门头上惹事,又是何意?”
“哼——”
孙三冷哼一声,却不顾旁的,指了指月满,继续对周围的人道:“你们看看啊,这一个是克子绝嗣的命格,一个是背叛主子的品德。就这样的人卖的东西,你们可敢买吗?”
看来孙氏布庄是想找这个机会,让严氏布庄彻底消失在这镇子上。
月满知道,自己只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正当月满要说话的时候,人群之中,忽而又传来了一个让月满熟悉的声音:“这帕子,我买了!”
这声音带着几分如春日溪泉一般的清冽,可不正是明疏寒?
他自人群之中走来,自有自己的一番风骨。
抬眸轻笑之间,仿佛周遭的一切不快,都在他这笑容之中,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上前,对严雀儿伸出手来:“我买了这帕子,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嘶——”
人群之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十两银子?!能买一箩筐这样的帕子了!”
严雀儿也是愣了一下,才忙将手中帕子交给明疏寒:“自然,有上门的生意,如何能不做?”
明疏寒却转头,对月满眨了眨眼:“若是你卖的东西,我的确是信得过。”
而后才看向了孙三:“方才是你说,她是克子绝嗣的命格?”
孙三愣了愣,有些不能明确明疏寒是什么身份,却瞧着他一身价值不菲的锦绣长衫,不敢太过招惹:“这位客官,我也没说假话。您买东西的时候,还是三思为上。”
月满也上前一步,知道不合规矩,却还是伸出手来,轻轻扯了扯明疏寒的衣摆:“这事儿……你还是不要管了,让我自己来吧!”
她心里知道,就是来的这一路上,明疏寒也帮她良多了。
可明疏寒却不在意她说什么,只看向了那孙三:“可据我所知,小榆树庄夏家的儿媳可是身怀有孕的。这日日都和她身处同一个屋檐之下,孩子却也好好的,你们却说她克子绝嗣?”
他的话掷地有声,人群之中也有人符合:“这事儿倒是真的!应当就是这小丫头的亲嫂嫂,她肚子老大了,怀相还挺不错的呢!”
大约是瞧着明疏寒身上都是贵重之物,说的话也更加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