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卸下身上方才的那些凌厉和防备,对明疏寒认认真真地福了个礼:“多谢寒王殿下。”
她如此转变,倒是叫明疏寒愣了愣,旋即笑的骄傲:“不错,你还知道本王是王爷身份,是该谢的!”
说罢,他率先请吹一声口哨,便有一匹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大约是他的爱骑。
正当月满上车之时,却听明疏寒忽而就叫住了月满:“喂,你听说了吗?”
月满愣了愣:“什么?”
明疏寒的眼中带了几分戏谑一般对月满道:“当日在你祖父灵堂上闹事的,是京中坊市统领家的嫡长子。自你那回去之后没两日,他怀着四月身孕的夫人便小产了。”
月满眼中一震,只觉得自己这“克子绝嗣”命格的传言,只怕是要在京中越发疯传了吧?
而明疏寒却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仍冷嘲热讽道:“本王倒是觉得,他们也算罪有应得。”
算是安慰自己吗?
月满抬眸看了一眼明疏寒,竟是有些羡慕他身上仿佛带着的耀眼光芒。
而后她上车,只觉得心口堵得慌:那些高高在上活在所有人宠爱之中的人,又怎会真的明白她这种小心求生之人的想法呢?
明疏寒骑马在外,倒是不知自己怎么招惹了月满:他明明是想安慰月满,要嘲笑的人也不是月满啊!
有明疏寒的这一路,月满还真是没有和明疏寒说过什么话。
她靠在马车里,其实有些疲惫,却始终无法安睡。
听着马车出了京城,又听着马车走到荒郊。
“吁——”
晌午十分,马车终于停在一处茶摊前。
这马车里的空间虽然不小,但车板坚硬,路也不算平坦。若打开车帘,车里头便是尘土飞扬。再加上她们两个女子在车里,也总是不方便。若不打开,又实在是叫人闷得慌。
一路而来,月满道是觉得自己有些“晕车”。下车之后,便抚在马车跟前儿缓了好一会儿。
萍儿忙拿了水来扶着月满去了茶摊,明疏寒和侍卫也坐在了离她们稍远的地方。
孙管事的坐在她们的跟前儿,问小二要了一盏茶和一笼包子。
月满什么都不想吃,只给萍儿要了一个烧饼。
然而茶不过刚端上来,外头就吵嚷了起来。
是过路镖队停在了茶摊的跟前儿,远远走来几个彪形大汉。
月满将斗笠上的帷帽摘下来遮挡住脸,那为首之人却突然冲了过来,“砰——”地一声便将手中长刀压在了月满的跟前儿:“喂,让开!”
月满环顾四周,瞧着茶摊上还有许多空座位,自然没有动弹。
一旁的孙管事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点头哈腰地站起来,对月满道:“他们是京中威武镖行的人,咱们可惹不得!”
威武镖行,月满是略有耳闻。
听闻是京中左相大人李元夫人的产业,算是京中一等一的镖行了。
他们运镖是从来没有失手过的,不过整个镖行的人都为人霸道。在京中他们甚少惹事,不过听闻镖行的人出门倒是曾闹出不少的麻烦。
左相李元,是当今皇上的左膀右臂,旁人自然不敢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