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箭枝稀稀落落。
雷二撇了撇嘴,过来挥了挥骑枪,轻而易举把箭枝全扫到一边去。
“杀!”任宁动都没动一下,直接下命令。
旁边的要塞将士一言不发,又举起了寒光闪闪的大刀。
“将军饶命!”其中一人见城头上的守军根本保不住自己,连忙磕头大喊。
“我们只是守城小兵,家人也住在雾凉城中。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是会被乡亲们指着背脊吐口水的。”
“这并非我们的本意,而是上锋逼我们做的。”
“哦?”任宁蹲了下来,感兴趣地问:“上锋逼你们干的?说来听听?”
这时,古富贵苦着张脸挪了过来。
“指挥使,大家也没什么损失。此时天色已晚,你看要不就算了。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现在十分后悔。
如果知道任宁他们会把事情搞这么大,杀了一批又一批,看样子还不准备停手。
那怕要三倍入城税他也会毫不犹豫交出去,换得顺顺利利进城去。
再这样闹下去,他们以后走商还要不要经过这迷雾郡了?
“死老家伙,”没等他说完,雷二抓住古富贵往后面一扔,把他扔了个狗啃屎,“看你一把年纪我们才不计较。再过来哆嗦,别怪我不客气。”
古胜楠连忙过来把老管家拉下,“管家算了。他们都年轻,听不进劝的。”
任宁没有理会古富贵,依然盯着趴在鲜血中瑟瑟发抖的小兵,示意他说下去。
“他就是我们上锋,齐良仁。”小兵指了指城头上的守城将,“他担心胡来时会遇上你们这样的硬茬,于是吩咐我们这样干的。”
“哦?”任宁点头,示意他继续。
“如果查路引时遇上些漂亮的小娘子,我们揩了油,而商队或车队的男人都不敢做声。那么说明车队的背景不强。”
“等他们进了城,齐良仁就会想办法。比如下药,把那些小娘子无声无息拐到手。有些自己糟蹋,有些则卖进青楼去。”
“搜路引时,遇到大量的钱财也是一样处理。”
嗡!
周围的百姓听得清楚,一片哗然。
“天杀的,这是我们的守城将呀。”
“令人发指。”
“怪不得前几天有支路过的队伍跑郡守府敲鸣冤鼓,说他们家的姑娘一觉醒来不见了人。后来传出来说是那姑娘和情郎私了奔。我看八成是姓齐的给掳走糟蹋了。”
……
砰砰。
眼前的小兵飞快地磕着头。
“要塞的将军们明签。我们几个顶多只是揩揩油、拿些细软,多收点入城税。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哈哈!
任宁笑。
姑娘们被碰一碰都有可能嫁不出去的时代,这还不叫伤天害理,什么叫伤天害理?
“杀!”他站了起来。
嗡!
又是三个人头落了地。
“齐良仁?”任宁抬头望着城头上的守将,“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们去把你的人头摘下来?”
哼!
齐良仁不屑地哼了一声。
城门已关,城墙又这么高。
外面只有二十来个人,不可能攻得进来。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齐良仁还是觉得忐忑。特别是看着手下们慌里慌张,半天都射不中一个人后,更是坐立不安。
他踹了一脚身边的下属,“报郡尉梁大人了没有?”
“报了。刚关上城门那会就派人去通知郡守和郡尉了。”
齐良仁松了口气,伸头向城下望去。
任宁接过后面传来的旗帜。
呼!
往地上一插。
迷雾郡之所以常年烟笼雾锁,是几乎没有风的。然而这时却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风。
哗啦啦。
地上的旗帜迎风展开。
鲜血般的旗帜上,绣着一张弯刀一柄长剑,共同抵挡天上熊熊燃烧的落星。
星落!
所有人眼晴都是一缩。
“太祖陛下有令:岩陲要塞,送灵回乡,路上胆敢阻拦者,以叛国罪论处,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