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夫说的是。”麻逸连连点头,“贵国陛下宏图大志,令人敬仰。可惜呀,本官暂时无缘得见龙颜……”
说到这,他话题一转。
“但想必贵国陛下也是通情达理体下属之人。谈正事时臣子们不能饮酒,大家都可以理解;然而若是平时往来,私下小酌几杯,想必无妨。”
李侍郎若有所思,半晌后嘴角一咧,微微地点头。
“卿大夫所言有理。那么待今日正事结束,本官再来叨扰,届时你我再小酌几杯……”
在好友的气氛中,双方又哈哈聊了几句,麻逸恭恭敬敬递了国书,这才分宾主坐下。
又是一顿闲扯,见李罗二人始终左右言它,麻逸只有开门见山。
“李大人,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贵船队更是常年来往于南海,互通有无。”
“说句敞亮的话,咱们两家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我说的可对?”
李侍郎点头,“卿大人所言极是,本官以家里各长辈也是这样想的。”
麻逸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不知下来云垂会……”
他嘴上含糊,但旁边所有人都心里清楚。
特别是旁边的吕宋使节们,一个个更是盯紧了李罗两人。
毕竟刚才李侍郎开口闭口说太熙帝“心怀天下、志在四方”,他们听在耳里,不免有些坐不住。
这个四方指得是哪?
吕宋虽遥居海外,但其实距离南奉也不远。
最重要的是云垂兵强马壮,东海??垒战舰如云。
以往还有东边的大和时不时捣乱,如今的华阳郡战事虽没结束,但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结果。
从此以后陆伏海可以腾出手来,争战四方。
特别是平海郡方面还在源源不断打造新的战舰。
云垂本身的战舰就多得令人生畏,如今却还在造,陆伏海到底想干什么?
抬眼看看地图,他们不免有些恐慌。
李罗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卿大夫不必多虑,”他抬头淡淡看了眼地图,“南奉这些年干的事何等的令人发指,想必你也清楚。”
“我云垂要真想把南奉从地图上抹去,不能说轻描淡写,但也不至于太困难,对吧?”
麻逸倒没异议,连连点头。
“李大人说的是。云垂乃天下霸主周边无人能敌,此乃我等蕃属之共识。”
呵呵。
李侍郎傲然地撸着胡子。
“南奉往日之所为,于公于私我云垂都没有理由放过它们。但不知卿大夫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脚下的鸿胪寺里南奉馆依旧在,甚至在其国内南奉王世子至今也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所以云垂也并不是什么仗势欺人之辈。
“是是是。”麻逸不得不点头承认。
“那你们吕宋还有何可担忧的?”李侍郎笑。
“此外,我李家门楣虽不高,但时不时也能见到陛下……”
因此,就算为了自家船队的生意,也不可能让陆伏海打什么主意。
“至于平海郡方面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某个小国千里迢迢跨海过来云垂捣乱,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自然要过去好好拜访一番,不是吗?”
呼……
麻逸松了口气,“有大人这句话,我等就放心了。”
没了心结,双方又轻松地聊了几句,看看时辰,李罗两人这才出了吕宋馆。
“天色已经不早,下来该到哪了?”
鸿胪寺卿沉吟着四下张望。
“回大人,还有几座使馆,最远的是波斯馆,最近的则是大和馆。”
“大和馆?”李侍郎嘴角一弯,“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哪,咱先会会桥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