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
“老子说朝廷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不仅分土地还免三年租。原来是镇国公府的主意。”
“老陈啊。”有人安慰地拍了拍暴跳如雷的老陈。
“镇国公府的宁将军只在我们苍山县说过分土地,而老国公的灵柩又是山南县的百姓护住的。他们言出必行,但也是散尽家产才把两县之地买下来。恐怕顾不上你们和其他县了。”
“不奇怪啊。整整四个郡呢,除非陛下下令,否则谁有钱买下这么多土地?”
牛树生听到宁将军三个字时已经信了柴正诚的话。
他带着金刚寨的兄弟挤了过来。
“柴师爷,既然是镇国公府出来主持分地,我们信!”
“不过我们几个住的寨子距离县城有些远,现在正急着赶回去。师爷你赶紧说说分土地要什么手续,我们看看需要作什么准备。”
其他人一听,连忙围了过来,“是啊,柴师爷这土地到底怎么分啊?”
成了。
柴正诚习惯性地撸了撸胡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城门口的事飞快在苍山和山南两县传了开来,不少百姓半信半疑纷纷涌到官府问个究竟。
这一问才确定此事千真万确。
而且官府已经在着手调查各家人口、丈量土地……
一时间两县无数百姓的家中都多了两个神位。
这些消息很快被游逛各郡的监察御史听到,飞快传回了星纪城。
长兴帝近来头疼越来越频繁,无论长禄怎么按摩或者御医怎么用药,始终都没有太大的效果。
头疼欲裂,日夜难眠。
老皇帝此时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轰!
他重重一砸龙案上的菩提莲叶玉墨洗,当场把整块极品翡翠雕琢出来的珍贵笔洗砸成几块。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往朕面前送,六部是不是都是吃素的?”
现在满朝的文官武将,哪位手里不掌握着广袤的土地。
之前承恩伯府在西部各郡巧取豪夺大肆圈地甚至逼良为奴,最后弄得民怨涛天。
镇国公府历来镇守西境,最是需要一条安稳的驿路。
这才花钱从他们手中买下两个山边小县的土地,重新安置那里的百姓,以平息他们的民怨。
这事之前霍庆就曾进宫提过,长兴帝也答应了。
如今却拿被人出来扯三扯四胡说八道。
两者一对比,长兴帝越发恼怒罪魁祸首的承恩伯府。
长禄连忙端着参茶过来收拾残局,“陛下喝口茶,消消气。为些小事气坏龙体不值当。”
“这承恩伯简直不知所谓。”长兴帝接过茶,依然余怒未消。
报!
殿外突然响起急速的脚步声,“定西郡八百里急报。”
急报!
不是捷报?
长兴帝心头一跳,连忙饮了一口参茶稳了稳神。
老太监尖叫,“还不快快将急报呈上来!”
长兴帝接过摊开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陛下?”长禄问了一声。
他的眼角扫了扫急报上的内容。
“长兴三十二年六月十五日,西凉派出三十万大军再次对砥石城发起猛烈进攻。我岩陲要塞、定西备守兵、雁回军团和盈灵军团果断出击。将士奋勇作战,于二十八日挫败西凉的进攻……”
下面附着一份战况表和伤亡情况。
“什么仗需要打了半个月这么久?”
长兴帝随意扫了一眼最前面阵亡的名单。
前锋左将霍平、前锋右将霍迁、副将霍庚……
咦。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怎么阵亡这么多镇国公府人?”
扭头看了眼身边哈着腰的心腹太监,“长禄,之前镇国公府是不是也阵亡了不少领兵将军?”
长禄微微点头。
“回陛下,西凉入侵这三年多来,镇国公府伤亡惨重。”
“加上眼前的名单,一共阵亡‘烈'字辈三人、‘存’字辈二人、‘英’字辈六人。另外其亲家和外家还阵亡了十三人。如果再加上染疫去世的老国公,一共二十五人。”
长禄张了张嘴,却挤不出声音。
这三年多来,镇国公府门口的招魂幡就没有取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