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钱良拿起那对新核桃硬塞给任宁,笑着叮嘱道:“任将军可以试着盘一下,说不准你会发现用核桃磨砺心境比起品茶或乐器更有效。”
“也好。”任宁推辞不了只好收下,哭笑不得地出了户部尚书府。
钱良目送他离开,第一时间回到了书房,刷刷地重新写起奏折来。
写着写着,他手一抖。
看着折子上不知何时写下的“罚金”二字,铁良直发愣。
真是见鬼了。
任宁并不知道后面的事,他骑着追风悠哉悠哉回了家。
进了正厅,他随手把那对核桃搁在桌上。
盈盼走了进来,后面亦步亦趋跟着苗夏和苗冬兄妹。
“相公什么回来的?进宫顺利吧。”
“顺利。刚刚到家坐下。”任宁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后面的苗夏和苗冬身上。
这些天兄妹俩吃得好、穿得暖而且还不用担惊受怕。
几天的功夫,两人便完全变了个模样。看起来恍若两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们正在跟盈盼学习一些待人接物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此时见任宁望过来,连忙齐声问好。
“苗夏。”任宁虎着脸:“我布置的功课你都做完了?”
“哥,功课我已经全都练习完了。”苗夏笑容灿烂,“刚刚雷二哥还亲自检查了一遍。”
“这就好。”任宁满意地点头。
他看了看天色,“走!我再教你个新功课。认路及辩别方向!”
说完他就带着兴奋的苗夏往后面校场走去。
目送两人离开,盈盼坐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核桃疑惑地翻看。
“好大的核桃,只是为什么只买两个?”
“嫂嫂,”苗冬殷勤向后面跑去:“我去拿核桃钳。”
不一会儿砰砰两声,姑嫂俩便把两个核桃夹个粉碎。
盈盼埋头在碎片中好一阵翻找。
咦。
“这核桃仁也太小了。”
大半个时辰后,任宁记起了那对核桃,回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那是用来把玩的?”盈盼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我说果仁那么小呢。”
“算了。”任宁安慰她,“碎了就碎了吧。没把玩过的核桃也只是普通核桃,大不了重新再买一对就是。”
一件小事而已,两人都不计较。夫妻便坐下来好好聊天。
没过多久,任宁皱起了眉,“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事?”
“没有的事。”盈盼笑嫣如花:“整座府里我最大,说一不二的。哪能有什么事让我烦恼?”
吉祥走了过来,气呼呼道:“将军,夫人心里其实有事,只是不想让你烦心便一直没有开口。其实是关于铁勒公子的。”
她把铁勒带着一部族人和牲畜离开了部族,从此杳无音讯的消息说了说。
“你别信吉祥的话,”盈盼连忙扯了扯小女仆,示意她住嘴。
“我哥他长了这么大,心里清楚自己在作什么。既然他选择带人离开,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没准过不了多久,我们能见到一个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开伦呢。”
话虽如此,那又美丽的眼晴里,担忧还是一点点地漏了出来。
“别担心,”任宁安慰地拍着盈盼的胳膊,“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他想了想:“我这些天想办法找些刚从西边回来的商队问问,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开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只能如此了。
盈盼点头,心里并不在抱什么希望。
云垂西凉相隔千里,中间还夹了三个发生民乱的郡,什么消息都早断绝了。
入夜时分,眼看宫城就快要落锁,户部尚书钱良又带着厚厚的折子进了宫。
第二天早会,群臣还没发话,长兴帝已经大发雷霆。
他当场让禁军去把承恩伯的两个族兄弟拿下,关进了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