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怡红院大门，就立即有大批黑衣蒙面者走上前来，将左寒团团围住。他们将左寒塞进了一辆带篷的马车。马车上另有四个年轻姑娘，名义上说是服侍左寒，实际上她们却分别占据了车篷内的四个角落，监视左寒并防止他向外观望。左寒只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听凭马车在夜晚的街道上穿城而过，发出连续的“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左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方，一种关于未知的迷惘在他的心头暗暗滋长。为了避免这种消极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和心智，左寒开始打起了身旁这四个姑娘的主意。他观察了一圈后，向着左边这个长着一张鹅蛋脸的漂亮姑娘套着近乎道，“小姑娘，见到你可真觉得亲切啊。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遇见过？”

鹅蛋脸姑娘没好气地回答道，“少来。要真觉得亲切，就闭着嘴巴好好地坐着。这种玩笑少开，要死人的。”

左寒啧啧两声，“这么大脾气，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啊，一点风情都不懂。”左寒在左边这个姑娘这里讨了没趣后，又把脸伸到了右边，冲着那位长着一张红红的苹果脸的小姑娘问道，“美女，我对你有点印象，你是不是昵称叫做小冰冰？”

苹果脸姑娘也很不高兴，“小冰冰？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干脆叫我小燕子？好吧，随你怎么叫吧，我反正看着你就烦心。”

被苹果脸姑娘这么一顶，左寒更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咕哝了一句，“至于吗，一个个就像是母老虎一样，我又不欠你们的。”他的这句咕哝没有得到四位姑娘的任何回应。四位姑娘仍然是像先前一般，冷冷地注视着他，却连一句废话也不愿意多讲。这不由让左寒有些担忧起自己的魅力来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乔装打扮，一脸胡子拉碴，不受小姑娘们的待见，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于是，左寒又重新鼓足勇气，没话找话道，“哎呦，这应该是到了紫云绸布庄了。紫云绸布庄的绸缎可真是好啊，摸起来又顺又滑。要是在白天，我非得下车，给你们四个姑娘每人买上一匹绸缎不可。可惜现在是夜晚，绸布庄已经打烊，这可就不能怪我不够大方啦，哈哈哈。”

“瞎说。我们根本就不经过紫云绸布庄。一听就知道一点诚意都没有。”左后方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终于忍耐不住，插嘴纠正道。

“哦哦哦，是我记错了。不过前面我记得，有一家王大娘饺子店。那里面的饺子，吃起来满口喷香，满嘴流油。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们去尝尝鲜。”左寒见有人回应，赶紧顺着竹竿往上爬，想从中套一些话出来。

“还说自己记得？你记得什么？王大娘饺子店早就过了。”羊角辫小丫头当场就揭穿了左寒的谎话。左寒一听大喜，很快就从“经过王大娘饺子店”和“根本就不经过紫云绸布庄”这两个信息点里，揣度出了他们大致的行进方向。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看还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信息的时候，那个鹅蛋脸姑娘却脸色大变道，“小婵，你还敢搭话，不要命了？”

一语未了，车篷外突然插进来一把利刃，这把利刃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羊角辫小丫头的后背刺入，再从其前胸透出。羊角辫小丫头连一句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圆睁着双眼，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左寒不由蓦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