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送他回位子上坐下，一边白烨也笑开了。“冷楼主，这就证明了我们萧然有多信你呢，所以才会你说什么都当真。”

冷风吟一听喜笑颜开，拉着萧然直问，真是如此么？

萧然刚才给冷风吟一通半真半假训这会还红着脸呢，听见冷风吟就点了点头。“萧然知道楼主一直都会萧然好，所以楼主方才您这么一说，萧然就着急了，让楼主见笑。”

那冷风吟也不知在高兴什么，笑得眼都看不见了，直说无妨无妨，只要你萧然觉得没事就好。

可就趁着萧然低头喝酒刹那，冷风吟和白烨对了一个眼色。

灿星是顶机灵人了，没有错漏那两位这个眼神交汇，等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拉着萧然去了书房，就说要萧然给他画两幅画添些风雅。

“张廷，要不要来？”冷风吟和白烨两人说穿了，互看有些不顺眼。萧然才走开，冷风吟便直白地问道。

白烨把玩着手上白玉杯，想了想摇头。“萧然已经听说了这消息，来就来吧。不过还是需多防着些……冷楼主，你若真为了萧然好，记得找好了后路，若那姓张小子还贼心不死，就早早踢回京城去，省得给我……我们添乱。”

冷风吟闻言笑得嘲讽。“得得，我可没你那么些花花肠子，别把我算在里头。你说意思我知道，我会注意着。”

白烨比萧然可是精明多了，若罩着冷风吟是江湖人他不会一点风声都不曾听闻，但若不是江湖人，能撑着这么大面子，不是位高者便是皇亲戚了。

如今有冷风吟这句话，不管怎么说白烨心里都是笃定了许多。又饮了一口酒，他故意装了酒气上涌般斜了头睨着冷风吟：“冷楼主，你说你不如我这般存着花花心思，我也不否认我对萧然有想法，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你若不是也喜欢萧然，你对他这么挖心掏肺做什么呢？”

冷风吟笑着脸皮一僵，半响扯了扯嘴角，好像是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索性放下酒杯走到窗边。“萧然……很像我一个故人。故人已逝，冷某只能对萧然亲近些，以补偿自己一番后悔和相思。”

若是别人，或许说句“抱歉”也就不再追问了，可白烨是谁？他能考虑别人这么许多？这人又不是萧然，所以白烨侧头想了想，问道：“记得，当时你初见萧然时候就说过他和你一位故人长得相似，又问候过萧然他爹……莫非，故人，便是指萧然他爹？”

“……过往事情，不提也罢。不过不管怎么算我都将萧然当成自己子侄，白烨，我知道你对萧然有心思，我也看得出你对萧然现在是真心，所以你和萧然事情我不会多干涉，不过，你们当年那些事情我也都知道，你记得，你要是再对不起一次萧然，我冷风吟及一切所能不会让你好过。”冷风吟背对着白烨，说得冷然。

白烨却仰头大笑。“呵，我和萧然事本就不要外人指手画脚，我心意如何，我知萧然知便行。冷楼主，时辰不早了，我和萧然就先告辞。张廷事儿，既然你对萧然如此上心，便麻烦你了。”

“好，我也不留客了。”

等萧然和灿星走出来，白烨便拉了萧然要回家，冷风吟盯着萧然将披风都遮掩紧了才送两人出门，直送到楼下，还是萧然请了冷楼主几次留步，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两人相偕而去。

回楼上，灿星正拉着空言仔细看萧然方才作画呢，一副寒梅图，一副兰草图。灿星笑言萧然就是个君子，下回一定得让萧然再画个青竹和金菊凑齐了四君子才好。冷风吟也站在一边像是仔细看了会，隔了会抬头对空言道：“这两幅，明天找人装裱了送到我房里。”

“哎呀，楼主，您要借物寄情也别抢了我东西嘛……”灿星嘟着嘴假意不快道，一边已经让空言将两幅画都卷了起来。

冷风吟此刻没了方才谈笑风生快活样，整个人透着股萧索。他抬手拍了拍灿星头，笑得疲惫。“灿星啊……你想对一个人挖心掏肺好，可又非得瞒着非要做得自然，你说，为什么就要这么麻烦呢？”

“楼主，您也别想太多了，灿星不知道您和萧然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不过灿星明白您是对萧然他真好。我都能看出来事儿，萧然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萧然是个好人，谁对他好他都会记得，不管您是为了什么……我想萧然都会记得您好。”

“哎，我根本不求他是否记得我什么，我只希望，这孩子能一直都在我身边，让我能有机会照顾着，看着他幸福，便也够了。”

“楼主……这都不像您了……”灿星看着都替冷风吟心疼委屈，他们楼主啥时候把个人这么放心里头？就算是那位大人……也不见有多贴心，可为什么不能让萧然知道他对他超了一般人那种关心呢？“灿星真不懂，为何您明明对萧然这么好，却又不想让萧然知道呢？”

“……因为，我不想让那孩子知道，我对他好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