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比较宽大的纸吗?我带的纸都比较小巧,恐不能承担大用。”
聂天鸣看到范嘉轩站在那副牡丹富贵图前,心中狂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您等着,我去去就来。”
聂天鸣飞似得跑出了家门。
“怎么,手痒了?”
“吃人家一顿饭,画一幅画咋了,你俩还要谢我呢,我这也是代你们作画。”
“国花牡丹配国画大师,能让您老人家动手画牡丹,那这顿面疙瘩汤,可真是值千金呐。”
不一会,聂天鸣便从村里小卖铺里买回了一张白纸。
“还请多多见谅,村里没有卖宣纸的,这张白纸您将就用吧。”
村里小卖部的确不卖宣纸,而且聂天鸣手里拿的白纸,也是只有村里办白事的时候,才会有人买。
范嘉轩并没有介意,他示意让把茶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拿掉,他要开始作画。
老爹和老妈觉得稀奇,也都凑上来看。
“赶紧把烟掐了,你看就你抽烟,抽烟死得快你知道吗?”
从老爹嘴里把还剩半截的烟抢过来掐灭,结果看到范嘉轩的手上还夹着在冒烟的一根。
将白纸整齐铺在上面,范嘉轩从随身带的小箱子里,将几只毛笔拿了出来,又将一个五颜六色的板子拿了出来。
因为是要画牡丹,范嘉轩率先将胭脂用清水化开,然后与墨水调成浓重的紫色。
随后,毛笔在墨水上轻蘸一下,就要挥毫。
寥寥几笔,牡丹雍容饱满的线条便被勾勒出来。
但因为聂天鸣买来的白纸太薄太透,根本不像宣纸那样能够固墨留墨,因此墨水顺着白纸拼接的位置,开始迅速扩散。
张清远和钱明达都有些皱眉,而即便是不懂国画绘画的老爹老妈,也是不忍再看下去。
从始至终,范嘉轩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
而聂天鸣因为拥有妙笔丹心的天赋,也能从中看出些蹊跷,因此并不慌张。
范嘉轩拿起另一只较为纤细的毛笔,在已经化开调色的面板上,轻点几下,将颜色吸收到毛笔之上。
胭脂与墨汁混合而成的颜色,成为牡丹中心的花蕊;他又将胭脂混合不知名的东西,调成赭红色,点缀成牡丹的芽孢。
范嘉轩用力极轻,着色极浅,为的就是能留给墨色蔓延的余地。
果不其然,在他的搭救之下,原本散开的墨色呈现出不同的曲线,层次分明,又如一层层牡丹花瓣。
若是将整幅牡丹比作昂贵质保,那花蕊与芽孢的点缀,就是镶嵌其中的保湿,为整幅画作平添几丝灵动华贵。
聂天鸣买的白纸长2米宽1米,可范嘉轩却只在中心靠右的位置,画了三朵牡丹。
每朵牡丹都是写意非凡,线条自然天成,形神兼备;整体又是雍容华丽,大气端庄。
在清水中涮了几下毛笔,又在砚台里稍微蘸墨,范嘉轩提笔在左上角题了一句名诗。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写完之后,范嘉轩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从包里拿出一方玉印,对着印底呵一口气,在诗句旁边的落款处盖上了印。
“画的真不孬。”
范嘉轩不禁忍笑,自己倾尽全力的画作,竟然只换来聂天鸣母亲一句“画的不孬”的称赞。
钱明达和张清远则一脸严肃,不敢表露出任何表情。
聂天鸣看到范嘉轩的那方玉印落下,就知道,这副牡丹图绝对值钱了。如果放在拍卖行,起步就要六位数。
“劳烦,能不能在上面再写几个字?”
“请讲。”
“花开富贵,福满人间,就写在正中间就行。”
聂天鸣一听,心里在暗暗滴血,还不敢开口阻止,要不然迎来的肯定是一顿臭骂。
写上那八个大字,这副国画大师的牡丹图,以后就别想再出手了。
这十里八村,也没谁能这么豪横,能挂的起数十万的牡丹富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