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楼家老太太看着孙女天天往外面跑,却渐渐有了忧虑,生怕福儿被养成个野丫头。将来不好找婆家,越地催促楼易那小子去寻摸一个好师傅来,这可把楼易给急坏了,如今福儿又是跟着小茹学医,又要练习骑射,哪还有工夫再请个先生,何况,他也没时间专门花费大心思去找个异常老太太能满意的先生。
其实,按照小茹和楼易的想法,福儿现在规矩学得不错,字也认识了不少,已经能自己读书,以后,就让小茹教导一下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再找个师傅专门学习。
至于老太太叮嘱的‘琴棋书画’什么的,小茹到觉得福儿用不着,自己样样不精通,日子还不是过得很好,等福儿嫁人之前,再好好教教她怎么管家女红之类,也就可以了,现在孩子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还要学琴棋书画。那哪还有玩的时间能空出来,小茹可不乐意把孩子逼得太紧,当然,要是福儿有兴趣,愿意学,到也可以请个先生,简单地学上一两样儿,来陶冶陶冶性情。
于是,在小茹和楼易的联合抵制忽悠下,寻找师傅的问题,尚没有提上日程。很可能近半年内,都不会提上日程了。
秋天的天气分外干爽,白天的风还有些燥,傍晚却柔和起来。
“苏梅,你这是干什么呢?”
小茹抱着儿子,身边带着孟妮儿和兰芝,刚走到竹林边上,还没来得及吩咐孟妮儿把桌椅茶杯点心摆放好,就看见苏梅一个人坐在竹林里,看着一株开了花的老竹子呆,不由笑问道,“咱们苏梅可是英姿飒爽的女侠,怎么也玩起伤春悲秋来了?”
苏梅怔怔地坐着,只扭头看了小茹一眼,一句话不说。
小茹也不以为意,谁知道这小女孩儿又想的是什么心思,只看着那开了花的竹子,挑眉道:“《山海经》记载——竹六十年一易根,而根必生花,生花必结实,结实必枯死,实落又复生……这棵竹子是老竹子了,看来,得移一移地方才好……”
她扭头吩咐了几句,孟妮儿就笑着说记下了,舒舒服服地抱着正喜欢调皮捣乱的儿子坐在躺椅上,喝了口茶,笑道:“苏梅,来,过来吃点儿东西,我记得你挺喜欢吃甜的,瞧瞧这醉枣儿对不对口味儿。”
苏梅扭头又看了小茹一眼,这一次却没有推辞,乖乖地站起身,坐到小茹身边的躺椅上,也没有让孟妮儿帮她净手,就在自个儿的衣裳上面随随便便地蹭了蹭。把手上的泥土脏污蹭掉,拿起颗醉枣儿,塞自己嘴里,咬得起劲儿。
孟妮儿皱了皱眉,对这种不讲卫生的行径很不感冒,似是想说什么,后来见自家少夫人一点儿不介意,想了想,便没有开口。
小茹看她吃得高兴,笑着给她倒了杯茶,秋日的风,虽然没有春天那么和煦,但是,也挺舒服的,躺着躺着,就忍不住起了几分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