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这颗老槐树内伤严重,然观其树干拳印,却只是出自凡人之力……
一个凡人竟有此等内劲!
杜家莫非卧虎藏龙?
众人来到前厅。
崔有容引公主为上座,张老夫人也只能俯首称臣,屈居于下座。
“公主只是秋濯好友,非她父母,未免太欺我张家了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崔有容,终于站了出来,道:
“秋濯一向听公主的,有容不敢违逆公主旨意。”
张老夫人:
“……”
眼见张家人脸色阴沉,几欲爆发,李婵也不想闹太僵,便又宽慰道:
“放心,霍龙卫自然会把修为压制在九品,试试张公子的武学修行。”
“而程博士未曾出长安城,只会读死书,不过是纸上谈文,和张公子行万里路得来的文章差的远。”
“你——”
张老夫人还是爆发了,一身六品威压散开,笼罩全场,板着老脸道:
“公主今日来,莫非是仗着李家皇权欺人,有意阻拦我张家娶媳妇?”
当今,裘公公在长安城内地位只略输东汉末年的曹操,而身为裘公公长子的乳母,与裘公公入宫前关系密切,张老夫人有对公主据理施压的资本。
李婵笑笑,气势也不怂:
“我那么多优秀的皇兄都娶不了秋濯,自然要来看看。”
张老夫人没想到,这平安公主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幼稚。
她总不能说,孙子张维比皇子优秀,只得另辟蹊径道:
“依老身看,杜家小姐莫非是与那陈公子暗通款曲,私定终身,否则寒食节当日为何在咸阳古渡冒死救她?”
“否则崔家为何养他到今天?”
“想来崔家竟堕落至此,上上下下都只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
崔有容母女脸色难看,眼下却又不敢发作,让监正政敌抓住了把柄。
李婵早有准备,站出来说道:
“非也,据本宫所知,秋濯的兄长修行不顺,亦不顾家业,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崔夫人这才收养了陈公子。”
“陈公子一旦入九品炼药师,崔夫人便会收为养子,继承草行生意。”
“故而,陈公子与秋濯乃是兄妹关系,舍身救妹,有什么好奇怪的?”
崔有容脸色一僵。
平安公主这一出,秋濯完全没和她提前商量!
若收陈公子为养子,那昨夜……
张老夫人看出崔有容脸上异色,马上反驳道:
“一派胡言!”
“除非崔夫人现在就立下契约,收陈公子为养子,与秋濯兄妹相称,绝无非分之想与逾矩之举。”
崔有容摇首叹息。
“恕有容做不到。”
张母心中大喜,立即跳出来。
“果然!”
“好你个崔有容!”
“别忘了,你们这些修行天骄可都是皇城培养出来的,你自己委身下嫁、浪费天赋不说,竟还在家里养了个败絮其中的金龟婿,让女儿重蹈覆辙。”
“要是都像你家这般,长安城未来子民的天赋一代不如一代,早晚会被藩镇才俊胜过一筹,他日,必将威胁陛下圣威,辱没先帝清名。”
崔有容摇首起身,心中有了决定。
“张夫人误会了,陈公子乃是有容未来的夫君,又岂会对秋濯有意?”
话毕,全场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