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是什么人,竟亲自开了尊口,是以,大石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沈青倒觉得他夸张了,在这偏僻的小山村,民风淳朴,能出什么事。
她依然故我,兴致起来,就会一个人到处闲逛着,偶尔还会下地与佃农们一块耕作。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临近腊月,天气越发的凉了。
这是南方,倒不会下雪,就是那股干冷着实让人难受,屋里屋外一个温度。
白天还好,晚上特别难熬。
就算盖着棉被,夜里手脚还会冰冷,她本来就怕冷,一吹寒风就头痛,是以不敢再往外乱跑,夜半被冻醒之时,她也会不知不觉地想念起男人的体温。
有时,想着那男人在刀口上过日子,心中难免挂牵。沈青这时方深切地体会到,原来在意一个人,真的会为那个牵肠挂肚。
天渐凉了,他是否懂得给自己多添件衣裳,身穿着那身沉重的铠甲,难受不难受?
她一个人没心没肺惯了,对这个感觉很是陌生,但它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忽视不得。
有时她会问,大石,你觉得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大石一脸的惘然,冲她摇摇头。
沈青一笑,她也只是问问,也没想能得到答案。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经常会在病房中忙碌,给病人换换药把把脉什么的。
前线应该会有更多的伤兵,相比之下,被留下来的大多数是自身有疾病、或者免疫力低下的人。这些人在行军途中,过于劳累而诱发病症。
在她与另外三名大夫的努力之下,有不少病人已经恢复了健康。但由于天气变冷了,倒不少人因此而得了伤寒。
到处都是咳嗽声,这就够她忙活好一阵子了。
“张嘴我看看。”
“啊出声……我要听见声音。”
病人看着她,冲着她张开大嘴,“啊”了一声。
沈青点点头:“没什么大碍,就是喉咙发炎了,吃点药,多喝水。”
“谢谢大夫。”
病人连忙道谢,沈青点点头,把医嘱写在一张白纸上,正写着呢,后方有人叫喊:“沈大夫,我肚子疼得紧。”
“等一下,我一会就过来。”沈青应着,很快又转到另一间病房去。
如此忙活到了傍晚,她与大伙一道吃了晚膳,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和衣睡下。
这房舍是瓦房,还算结实,但依旧漏风,夜里,她还是被冻醒了,寒风透过门缝都能进来作妖,当真是无处不在。
她把自己的外衣拿过来,盖在脚上,尝试着再次入眠,正躺着呢,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声。
侧耳而听,好像是有外人闯了进来,值夜的卫兵正在厉声驱赶,沈青也顾不上睡了,匆匆披上外衣就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一名卫兵与一名老妪在推搡着。
“怎么回事?”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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